那天傍晚,李照离开后,杜发穿上军服,大模大样进入贵宾楼,登上三楼来到李照居住的房间外,敲门找李都督,屋内无应答,杜发确定里头没人,抽出短刀破坏锁具开门进去,左翻右翻,发现床头褥子下藏有一只小皮箱,暴力打将开来,只见里头有一沓书信纸笺,还有一个虎符,心想这定是所谓的证物证词,正要放进怀里,却突然有一官兵叫着推门抢了进来,杜发来不及多想,手中短刀刺出,三五下把他刺伤制服,点了穴道扔在一旁。随后陆续进来三名官兵,杜发躲在门后偷袭,一个个打晕了过去。
倒地的一名官兵手上拿着一个竹篮,里头装有白饭菜肴,另有三副碗筷,杜发心中一动:“莫非是拿给所谓的证人吃的?”提着饭篮出门逐间房屋搜去,发现一间房门紧锁的屋子里头有三人围在一块儿烤火。
杜发入李照房间,从拿竹篮的官兵身上搜到钥匙,回去边开锁边道:“开饭啦。”走将进去,见得里头烤火三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书生,一个是脸上有刀疤的大汉,另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干汉子。书生和魁首的模样傻根曾经向杜发形容过,毫无疑问,那剩下的精干汉子便是所谓的杀手。三人不认识杜发,脸上皆现惊诧之色,杜发也没解释说话,趁分饭之机,首先出其不意点了精干汉子的肋下环跳穴与后脑风府穴,刀疤大汉莫神行反应甚开,正欲转身逃走,不想背门已被尖刀顶上,书生朱尔旦见状不妙,夺门狂奔,杜发左脚踢起火炉旁一张矮板凳,撞在“朱尔旦”后脑,把他撞晕死过去。
杜发将三人捆绑制服,逼问李照陷害杜为的详情,起初三人口硬,宁死不屈坚不吐露,时间一分分过去,杜为想起傻根在黑水庄上的所作所为,灵机一动道:“你们三人害怕李都督,不敢吐露实情,我不怕老实跟你们说,杜为的公子杜发已上京告了御状,皇上传令开封府包大人暗中调查此案,你们若想活命,便乖乖供认罪状,包大人知你们被人逼迫,身不由己,查明案情后定会网开一面,如果你们执迷不悟,那就和李都督一般,等着狗头侧侍候罢。”说完把怀中的书信纸笺及虎符拿出来一晃,接着又道:“你们作的伪证罪状已被我拿到手,不想死便弃暗投明,留下一条命回家供养妻儿老母罢。”朱尔旦问:“阁下是谁?”杜发一不做二不休,道:“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南侠展昭是也。”
三人一听,莫不心中震惊,怪不得他一身武官打扮,武功又如此高强,其实彼时的展昭已是四十有多,杜发看么看也不够三十,但三人都只听闻而未见过展昭,虽心中疑惑,却也未敢发声质疑。朱尔旦立时泪流满面,大呼冤枉,求展昭为其作主。杜为安慰道:“只要你如实供认内情,展昭定会向包大人求情,还你一个公道,让你开开心心回家过大年。”取来纸张笔墨,朱尔旦写下被迫陷害杜为的前因后果,最后打上指模。一人开了头,魁首莫神行与“杀手”廖九天那还有什么顾忌,先后供认罪状,廖九天最后供叙时,楼外传来三声鞭炮巨响,杜发知道李照已回来,心中虽焦急,却仍然耐着性子写完并按手模,最后叮嘱他们道:“你们若不想死,便千万别说已对包大人透露实情,但可对李都督提起我名字。”说完一溜烟下楼。
傻根也将李照追赶自己的事说了,杜发又感激又感慨,问傻根:“那天会合后我们分头行走,为什么李照追你而不追我?”傻根道:“发哥,我当时见你衣服上有血迹,便咬破手指头,沿路挤血滴在雪地上。”杜发明白傻根的良苦用心,更加激动不已,正要说些什么话,傻根道:“发哥,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帮忙配合。”杜发连忙问什么事,傻根把杨府之中的事情说了,得想办法应付杨玲她们,杜发道:“怪不得四天不回来,原来是躲在温柔乡里享福。”傻根给他一拳,骂道:“享个屁福,老子为你差不多丢掉性命,你还在这里取笑我。”杜发笑道:“如换作我能得四位千金大小姐青睐,丢掉性命又如何。”傻根道:“那好办,我便让你出一回彩,包四个大姑娘都对你送秋波抛媚眼。”
两人嘻笑打骂,商量明天如何应对四女。
第二日一大早,杨玲、岳一菲、龙丽春、梁莹四少女如约到了牡丹客店,杜发出店迎接,引她们入房。四人见杜发英俊潇洒,都不禁对他多瞧几眼,跟在其身后窃窃私语。房间内浓重药味,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卧在床上睡觉,傻根没在房内,岳一菲问杜发:“公子,请问钟皓俊在吗?”杜发道:“万分歉意,钟兄弟临时接到演出安排,未时三刻已然出门赶往三十里开外的许家集,他离开前安排我来接待四位姑娘。”龙丽春挤过来,道:“那请问公子是谁,如何称呼?”杜发道:“在下姓黄名少,是钟兄弟的戏班好友。”龙丽春两眼睁得大大,说道:“哎呀,原来是黄公子,那你怎么不用去许家集?”杜发道:“呃,此次表演硬桥硬马的外家功夫,而在下演的是泼墨书法,并不相宜,因此应钟兄弟要求留下来照顾伯母。”
杨玲惊道:“表演硬桥硬马的外家功夫?钟皓俊身体未康复,怎能就上场表演,那不是要了他的命?”杜发长叹一口气道:“此位小姐,钟兄弟身上那伤不算得了什么,诚然,身体有患疾确不适宜出场表演,但一来戏班人手不够,二人他母亲身体抱恙,急需用钱,钟兄弟便只好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