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道:“对头,此姓只存于太行深山,兄弟,咱们猜一谜语如何。”史六笑道:“难得拉爷有这雅兴,小的本是粗人一个,但拉爷既出谜语,无论如何小的也得探究一番。”傻根拉史六的手,说道:“请猜一件每日必做的事。”
史六道:“每日都要做的事?这可难猜得很,你抓我的手是何意,得好好想想。”甩了几次甩不开,只好不管,抬头侧脑想了半晌,突然叫道:“我知道了,谜底是不是拉屎(史)?”傻根笑道:“正是,史六爷果然天生异禀,能常人之所不能。”
史六脸有得色,突然转念:“不对,他这‘拉史’姓名实在暗喻‘拉屎’,岂不是有意来寻晦气,找岔子?”脸色一变,厉声道:“尊驾到底是谁?到崇安县有何贵干?”傻根放开他的手笑道:“早就听说崇安县有一处茅坑,后不着山前不着水,一览无遗,坦坦荡荡,得天独厚,我既然每天都要上茅坑,何不来风水宝地痛痛快快拉上几回?”史六闻言大怒,退后一步,伸手在腰间一阵拨弄,取出一条软索,左手一摆,叫手下众人小心在意,右腕抖动,软索挟着一股劲风,向傻根头上猛击下来。
傻根心中盘算已定:“单凭史坦一人,也不能如此作恶多端。他手下的帮凶之辈,个个死有余辜。今日下手不必容情。”眼见软索打到,伸手一接,已抓住鞭尾,轻轻向内一扯。史六立足不住,向前冲了过来。傻根左手在他肩头一拍,史六但觉一股极大力量往下挤迫,不由自主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傻根笑道:“不敢当!”顺手将那一丈长的软索往他身上一卷,将他缚紧。
客栈众伙计见得掌柜受辱,发一声喊,团团扑上动手,傻根怪叫一声,身子一矮,把当先打砸下来的烧火棍抓紧举高一格,档开一柄兜头劈下柴刀,随即右腿一抬一点,把店小二一脚踢飞,重重摔落一旁。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极短时间内,等第一波攻击过去,傻根不等他们有后悔时间,手持烧火棍连击,把尚围在身旁的众人全部打倒,没有一个人能爬起来。
傻根环视一周,眼光射向一个手命尖刀的厨子,喝道:“拿来。”那厨子脑袋被打爆,满脸是血,听得命令,不敢违拗,爬上几步将手中握着的菜刀放在他脚下。傻根一踩一挑,尖刀飞起半丈高,伸手接着问道:“做东坡肘子要什么材料?”肥厨子道:“用猪两条前肢,还要冰糖、料酒、葱、姜、桂皮、八角丁香等。”傻根伸手一扯,嗤的一响,将史六的袖子撕下来,露出白白胖胖的手臂,捏捏他的手肘,道:“从这里切下来?”那肥厨子吓的张大口,哪敢回答?
史六连连磕头,叫道:“英雄饶命!”傻根心想:“饶你性命可以,但不给你吃些苦头,岂不是作恶没有报应?”尖刀一划,在他手臂深深划了一刀,问道:“这一条手肘可够?”厨子呆头呆脑地道:“两个人吃,都够啦!”史六吓得魂飞天外,手臂鲜血直流,剧痛下颤声道:“不要,不要,英……雄饶命。”只听傻根又问:“煲猪肺用什么作料?炒猪颈肉用什么作料?”史六心想:“做东坡肘子那还罢了,这炒煲猪肺、炒猪颈肉两样一做,我这条老命,还剩得下么?”拚命的磕头,只把脑袋磕头血流如注,叫道:“英雄有事便请吩咐,只求饶了小人一命。”
傻根见吓得他也够了,喝道:“你还敢帮那史纣王作恶么?”史六忙道:“小人不敢。”傻根道:“好,快清空一、二楼的客人。”史六叫道:“伙计,快遵照这位好汉爷的吩咐。快!快!”但各个伙计揍得比他还惨,听了吩咐没几个爬得起来。虎王客栈里众酒客不是财主,便是富商,个个怕事,一见打架,早想溜走,此时架打完了,那还有不走之理,闻言纷纷溜之大吉。围观的街坊苦力都是穷人,十个中倒有七八个吃过史坦的亏,见今日有人上门寻事,实在说不出的痛快,都要留下来瞧瞧热闹,纷纷叫好。
傻根站上门口的石兽头上叫道:“各位街坊朋友,今日我请客,请进虎王楼吃一回最丰盛的大餐,朋友们的酒饭钱,都算在我帐上,你不许收一文钱,快抬酒坛子出来,做最好的菜肴敬客,把街上的恶狗宰了,烧狗肉请大家吃。”那围观众人一听,立即叫好,纷纷涌进虎王客栈,先吃一顿再说,那管他后续。
傻根吩咐一句,史六答应一句。众伙计还躺在地下起不来的或是行动稍迟,傻根便扬起尖刀,问那肥厨子:“爆炒猪耳朵用什么作料?五花肉用什么作料?”那厨子据实回答,用的是耳朵一对,腩肉一斤。只把那些伙计惊得脸无人色,爬不起来滚也得滚着走。
余下那八名恶仆见傻根如此凶狠,不知他要如何对付自己,心中都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落,偷瞧傻根一眼,又互相对望一眼,心中只是焦急:“史老爷怎地还不过来救人?再迟片刻,这瘟神便要来对付我们了。”傻根见众伙计已照自己吩咐,一一办理不误,大步走到堂中,倒了一大碗酒,说道:“今日小弟请客,各位放量饮酒,想吃什么,便叫什么,酒楼上若有丝毫怠慢,回头我一把火将它烧了。”众街坊欢然吃喝,虽在史纣王积威之下,仍是有人高声叫好。
傻根回到街上,用史六的软索和铁链分别套在各人颈里,一手四个,左右八个拉着在街上走,问道:“史坦开的妓院在哪里?我要去叫姑娘。”立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