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芯怡受到的惊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瞧得满天尸骨从天而降,急忙往后退,尸山与尸山之间的距离本不大,她这么一仓惶后退,撞到在旁边尸山上,也整个陷进去,幸好这座尸山尚比较结实,没有被她冲撞而塌陷下来。
傻根见得尸山砸下来,没有如江芯怡一般后退,而是冒着如雨的断肢残骸,双手外拨往里头钻,钻到尸山中心,见得陷在里面的范翠翠,立马拉着她手往外急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出尸山,这么一翻砸落,江芯怡和傻根手中的火把先后熄灭,整个巨大尸洞陷于一片压抑的黑暗当中,星星点点的磷火漂浮在巨大的空间中。
傻根和惊惶失措的范翠翠站在倒塌的尸山旁,不知江芯怡身在何处,又不敢胡乱走动摸索,只大声叫唤她,然而并没有回应,适才尸山倒下来时,她就在自己身边,也看得她往后退,这么短的时间,能去得那里,难道被埋在尸山底下?
傻根叫声愈来愈急也愈来愈慌,范翠翠惊魂甫定,突然道“快点火把呀。”傻根叫道“火刀火石都湿透,急切间那里能点着火。”范翠翠道“我的火刀火石刚才烘干了。”说完从怀里掏出打火,傻根从背上取下一根火把,凑到火石旁等待火苗。
火刀火石交碰点着了火折子,顿时巨大的黑暗当中有了一丝光亮,傻根正想把火把点着,突然那火折子毫无征兆熄掉,傻根骂了一声道“见鬼了,再点。”
范翠翠再次点着火折,可是刚亮没几弹指光阴便又熄灭,范翠翠说道“可能是有风,或是火折子还未干透。”傻根道“我没感觉到有风。”
范翠翠道“我手却感觉到了。”说完背着风再打火,那火折子还是甫亮即熄,她甚至未有点着火的喜悦。
傻根一下子蒙了,适才范翠翠说有风的时候,他还特地伸出双手,一丝风吹过的感觉也无,问道“是被风吹熄的吗?”范翠翠嗯了一声,虽只嗯的一声,傻根却从中听出了惧意,他立即大叫“当心,这里真有什么脏东西存在。”
这里死人成千上万,有什么脏东西,那是再正常不过,没有才不正常。
两人背上立时有冷汗冒出。
范翠翠越想越怕,突然“啊”的一声叫,不自禁往傻根身边移动,傻根一把将她拉近半拥进怀,右手凭空挥舞钢刀,叫道“装神弄鬼的臭贼,快出来吃老子一刀。”
叫得数声,无丝毫回应,傻根安慰范翠翠道“别怕,脏东西也怕我手中无坚不摧的钢刀。”
话音未落,突然背后一凉,一道劲风闪电般袭来,他心中暗叫糟糕,黑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不知是什么东西逼近,忙推开范翠翠,矮身避闪,一道劲风贴着头皮掠过,傻根躲闪时手中钢刀极快挑起,撩向从后而来之物,刀锋空挑,并未斩到什么。
范翠翠叫道“傻根,你怎么样?”傻根不敢乱挥刀怕伤了她,摸黑握着她的手道“我没事,你伤到未有?”
范翠翠道“没伤,我感觉有东西在我面前飞过,速度极快。”傻根低声道“把火折子给我,你来击打火石。”
两人并排,傻根左手持火折,右手持刀,瞪大眼望着前面的黑暗之处,范翠翠颤抖着再次击打火石,火折子点燃的一刹那,傻根猛然将手一伸,微弱火光照亮眼前三尺之处。突然一双眼睛骨溜溜闪现在眼前,一股阴风吹将过来,傻根不待那物吹熄火折子,左手一沉护着火苗,右手钢刀“唰”的一声劈将过去,快如迅雷,疾如闪电!那双眼睛的主人猝不及防,钢刀堪堪砍至,它才反应过来,吱的一声,猛地跳将开去,闪开傻根志在必得的一刀,傻根一刀不中,摸黑凭感觉二刀又出,白光闪过,那物被刀尖割中,嘶喇一声,肚皮被剖开,摔在地下,傻根看不见那物掉在那里,凭声音感知所在,跨上两步一脚踩下,那物又是吱吱惨叫。
范翠翠点着火把靠近一看,原来是只通体漆黑的果子狸,傻根把它提将起来凑在火光下,看那只狸子的毛色与与两只闪烁不定的眼睛,便知它是奸滑邪恶的家伙。
“它为什么要吹熄咱们的灯?”范翠翠不解问道。
“可能是咱们刚刚吃了它的伙伴,它来找咱们报仇。”傻根心不在焉说道。
“这什么时候了,还没半点正经。”范翠翠对他的态度毫无办法。
这只狸子体形巨大,通体漆黑,无一点杂色,虽受了重伤,双眼却仍精光闪闪,镇静异常,非昨日仓惶出逃的那群果子狸可比,显然是狸子中的老前辈,或许已然成精。
傻根把刀尖对着狸子的脑袋,喝道“老滑头你耍什么花枪,干什么要吹熄火把袭击我们?”那只狸子双眼打转,不知道在寻思如何回答还是想着怎样逃跑。傻根又骂道“我劝你老老实实别出蛊惑,不然斩下你四肢,刺瞎双眼,戳破耳膜,割断舌头。”范翠翠又瞪了他一眼道“还磨蹭些什么,恐吓一只牲畜,真不知怎么说你,有火光了快点找我师妹啊。”
傻根被老黑狸吸引,忘记江芯怡之事,被提醒后一拍脑袋道“哎啊,我竟然将你师妹忘掉,真该死。”想起上一回在番禺也一般将她忘掉,心中懊恼不已。把老狸子往地下重重一扔,见其一动不动趴在地下已无力翻腾,但还是不放心,拖了一具尸骸砸于其身,点多一支火把去寻江芯怡,一边叫一边扒开尸骸,直将倒塌了的尸骨翻个底朝天,又把道旁的尸山仔细检查一遍,依然没见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