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仙侠修真>皆付笑谈中之逝水>第十章 班荆道故16

铁罗汉有勇无谋,被搞得一愣一愣,他杀过很多人,也抓过很多人,这么主动的被抓者还是头一回见;病罗汉低咳连连,阴鸷的目光闪烁游弋,同样没猜透;三人中心思最为缜密的笑罗汉也有些吃不准公冶世英葫芦里卖的药,忖道:“小东西的家世摆在那里,还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要说真没一点底牌,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我三人纵横江湖数十载,位列本教十八罗汉,若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戏耍,这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公冶世英打着哈欠道:“困死小爷了,你们要是再不走小爷就找地方睡回笼觉去了!”

笑罗汉负手仰面,灿烂笑容下是满满的自信,道:“出来吧!”

“这场雨下得真不是时候,不仅扰了小爷的清梦,连个坐得地方都找不到!”公冶世英知道对方没这么好骗,也知道对方在虚张声势,置若罔闻,兀自碎碎念,寻找着能够落座的干燥之地。

但铁罗汉不知道,以为笑罗汉真的有所发现,大喝一声,舞动禅杖,一方大石分作四瓣,分击四不个不同的方向,试图以此迫出隐藏之敌。

笑罗汉心下暗叹,变故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同样暗暗惊叹的还有公冶世英:“不会吧!这也太巧了吧!”因为其中的一块碎石砸落的位置正是他和黑袍女子的藏身地。

碎石应声中开,现出一柄色彩斑斓的古朴弯刀,标志着公冶世英苦苦酝酿的计划付诸东流。

“九彩雁翎刀!”笑、病、铁三人齐齐惊呼。

傻人有傻福,这是公冶世英和笑罗汉共同的心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笑、病、铁三人收获意外之喜,情难自禁,各展所能,纵身而上。

黑袍女子右手持刀,左手外张,三枚黑色飞镖分射三人,也不管结果如何,贴地一滚,斜向蹿出。尚不足丈便觉一股遒劲罡力拊背而下,左有轻薄柳叶刀,右是锋利精钢爪,避无可避,唯有硬抗一途。扭身出刀,叮一声响,星火点点,禅杖上的钢环又被削去一个。黑袍女子更不好过,伤势未愈,气力未复,仓促硬抗,被震得半身酸麻,弯刀险些脱手。不待缓气,刀爪齐至,左支右绌,顾此失彼,挡下柳叶双刀,右臂被精钢爪剌中,深可见骨,触目惊心。疼痛使她迟缓,眼睁睁看着腹部被禅杖砸中,飞跌而出,落地不消后劲,划出三丈有余,血挂嘴角,旧伤撕裂,再添新伤。

狂风暴雨般的连绵杀招,压得黑袍女子毫无还手之力。公冶世英并未趁机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而是屏气凝神紧盯场内局势变化,右手伸入左袖之中,握着一截平平无奇的短棒,静待良机。

咔一声脆响,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黑袍女子的小腿被铁罗汉生生砸断。牙齿都咬碎了,愣是没有叫出声;纵使四肢难全,亦不能令她消减分毫斗志,何等硬气。

铁、病、笑三人同时高高跃起,分取黑袍女子各大要害,大局已定,生死顷刻。

千钧一发,嘭然声响,胜券在握的铁、病、笑三人莫名惨叫倒地,浑身插满了细如牛毛的银针。

公冶世英二话不说,用他单薄瘦弱的身体毅然扛起奄奄一息的黑袍女子。步子尽可能地做到更大更快,明明已经倾尽了所有,两侧的物事却还是缓缓倒移。高强度的运动令他忘却了时间的流逝,虚浮的双脚已不受他大脑的控制,脚深脚浅,时重时轻,任性的循环着。

上变下,横变竖……公冶世英抱着黑袍女子在翻滚,不时有硬物磕到他的背脊。他记得在合上沉重的眼皮前,听到的是道道粗重的呼吸,看到的是片片模糊的重影。

宁城,素有“千年古都,山水宁城”之称,明初为大宁府军政中心,乃朱元璋第十七子宁王朱权藩地,后改大宁卫。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朱明王朝的版图上,而今则属鞑靼,依然生活着大量的汉民。

公冶世英在阵阵剧痛中醒来,吃力睁开眼皮,茫然四顾,黑袍女子正静躺在他的身旁,面色灰败,气若游丝。二人同处一辆晃得厉害的破板车上,受一匹劣马牵引。驾马之人背对二人,看不到容貌,身形健硕,着装兼具汉蒙,应是名男子。

公冶世英挣扎起身,牵动背部伤痛,不由叫出声。驾马之人闻声回头,急忙勒缰,喜道:“你醒啦!”帮着搀扶坐起。

“是阁下救了在下二人?”公冶世英暗暗打量这人,年岁与己相当,生得棱角分明,年虽不大气度不凡。

“谈不上救,碰巧经过,便搭了把手。”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区区徒手之劳,不必言谢!我叫李成梁,家住辽东铁岭卫,你怎么称呼?可是大战无为教和鞑靼六部才受得伤?”一派坦荡,言辞利索,最后一问带有多种情绪,羡慕、敬佩、遗憾、好奇、向往。仗义之举加上爽快脾性,深合公冶世英胃口,感观好上加好,坦诚答道:“在下公冶世英,家住古北口天元城。”

李成梁剑眉一轩,道:“天元城,又姓公冶,不知你和上一任武林盟主公冶忠义公冶盟主是何关系?”

公冶世英颇感吃惊,忖道:“怎么又跟我爹有关系?不过看这人的样子,不像是仇人。”于是如实作答:“惭愧,正是家父。”

“你真的是公冶盟主之子?”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哈哈哈……太巧了、太好了!”李成梁见公冶世英不解,又看了眼生命垂危的黑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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