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鸟正减速飞向地面,千里阁的模样越来越清晰。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截白光,白光呈雷霆之势直朝着将月劈来,幸好沧月反应了过来,急忙用手中的酒壶挡住。
白光“哐当”一声与酒壶猛烈撞击,那酒壶竟被破了一个大口子,壶中的九夜醉呼啦啦地一股脑倒了出来。
再细看坠落下去的白光,才发现飞来的竟是一截断剑。
“可惜了我的纯银酒壶了!”沧月一脸惋惜,将破了口子的酒壶塞入怀里。
光明早就吓得躲将月领口里再不敢出来。
“赤佬子的,哪个兔崽子拿着断剑乱玩啊!”沧月从鸾鸟上站起破口大骂,将月从沧月背后露出小脑袋,惊魂未定。
沧月低下头望去,只见那鎏金的“千里阁”三个大字下,两只巨大的石狮在两旁矗立,无比雄伟。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紫玉台阶下竟有一蓝一白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打斗,刀光剑影之间,仿佛有千万般撕扯,一时竟难舍难分。
鸾鸟低鸣,双翅收拢停在紫玉台阶之下,将月抬头望上面看去,上百级的紫玉台阶淹没于云霄,那云雾飘渺中“千里阁”三个鎏金大字若隐若现。
护殿石狮巍然耸立,雕琢精致,十分壮观。
打斗声传来,一蓝一白两个身影被强大的力量震荡开来。
“来,下来。”
鸾鸟十分听话地微微蹲下,沧月一跃而下,反身将将月抱下鸾鸟。
沧月双手叉腰,瞪着一个手持着半截利刃的小孩子,一想起离昱上神送他的纯银酒壶被他们弄破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酒壶可是当年离昱带领他帮助北海水君平定河伯之乱时,离昱在北海亲手赠予他的,别看只是小小的酒壶,可却能容下超过一般酒壶十倍左右的酒,并可以长久地保持美酒的甘甜。
“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剑刺破了我的纯银酒壶啊,你知不知道我的酒壶可是很贵的!”
身着白衣的男孩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模样十分斯文,皮肤很白,个子倒是很高,只是嘴角已有鲜血,看样子是已经败下阵来了。
那孩子虽已经受伤,却还是忍痛前来,一脸歉意地朝着沧月行礼道:“锦元武艺不精,让神君见笑了。”
将月小心翼翼地躲在沧月身后,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男孩子,这千里阁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真是骇人,将月暗道。
“呦,你怎么知道我是神界中人?”沧月疑问。
“锦元不才,可是沧月神君的鸾鸟还是认得的。”
那男孩子俯身行礼,语气十分柔和,夹杂着万分的歉意:“让神君见笑了,神君的酒壶锦元定是要赔的。”
“老头,你有完没完!”
凭空一道炸雷,沧月侧首,循着声音来源眄去。
他原本见这白衣小娃娃态度如此之好,想着自己毕竟长了他们十几万岁,正寻思着是不是要摇摇手做罢,可另一个年纪更小些的男孩却转过身别着剑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谁让你在我们师兄弟切磋武艺的时候骑着鸟过来的。”小男孩的语气丝毫不客气,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来者。
将月看向转过身的小男孩,不由地一怔。
那小男孩身着墨蓝锦衣,外罩皮质紧身坎肩,头戴银抹,脸上有着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瞳孔颜色却是十分奇特的淡蓝色。而将月却觉得,她第一眼看见这双眼睛时,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耳边不知为何仿佛有阵阵波浪声传来。
她熟悉这种感觉,因为师父曾带她去看过南海,尽管那时她的眼睛还看不见。
除此之外,这小男孩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小兽一般的戾气,桀骜不驯,却又有着说不出来的领导者的风范。
看起来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却有着这样逼人的气魄,将月很是吃惊。
沧月走到那小男孩跟前,竖起眉毛,沧月体形高大,足足高了他两个头:“你是哪里来的小毛孩?”
那男孩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抬头直视沧月,语气中充满着喜悦:
“我?我如今可以算得上是长辛上仙的徒弟了。”那男孩说完,得意地看了一旁的白衣少年一眼。
名叫锦元的男孩偏过头来看着他似有话要说,可是却欲言又止。
“你是长辛的徒弟?他倒是什么徒弟都敢收啊。”沧月的目光被他手中的剑给吸引了过去:“你这是什么剑?”
男孩手里紧握着的剑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剑柄周身都萦绕着黑色的光晕,散发出冲天戾气。
沧月跟着离昱东征西伐,本就对神器感兴趣,于是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小男孩嘴角微挑,伸出手摸了摸光滑的剑身,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脸傲气道:“此乃神兵谱上排名第二的莫邪剑。”
“果然是上古神兵啊。”沧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仔细打量着男孩手里的莫邪剑,自言自语道:“上古神兵,干将莫邪。”
沧月暗自思索:持此剑者,必定也是身份不凡。目光再落在那男孩身上时,更多了几分试探。
一旁的锦元手里还持着断剑,低头小声劝告:“殿下不得无礼,这位是神界的沧月神君。”
沧月眼睛一瞪,双手叉腰以示威严,对着那小男孩道:“哦,小娃娃,是你的剑打断了他的剑,这才打破了我的纯银酒壶。”
那小男孩抬头扫了一眼沧月,满不在乎,又紧跟着扫了一眼他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