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叹了口气,看着认真烧火的女孩儿,火光映在她脸上,柔柔亮亮的。
这个才跟自己短短相处了一阵的丫头,对自己比亲生的还好,村里的老头老婆子都嫉妒呢,只是自己年纪也大了,真不能保护这丫头长久了……
不去想这些感伤的事儿,刘婶子拿了块新买的布料做起衣服来,虽然这几日天热的很,却是秋老虎的余威,马上入秋便要凉起来了,她打算给舒凝做一身秋天的厚锦衣。
舒凝泡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呼了口气。
低头吃力的盯着锁骨处的花朵看,仿佛又长开了一些。原本只是小巧圆润的花骨朵,现在却一副含苞待放的美丽姿态,似乎美人要睁开眼睛似的。
这算什么异能吗?
舒凝拢了拢眉头,想不出来——也没感觉有异能呀。
难道是空间能力?她闭眼感受了很多次,都没有感受到啊。
难道是愈合能力?可上次不小心划伤了手,现在都没好呢。
花相关的,难道是香味?她努力嗅了嗅,也没呀,只有皂角的味儿。
真是奇了怪了。
她摸了摸身上的花纹,感觉不出任何异样,但为什么总在变呢……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休息闲了这么久,明天还得继续做生意呢。
舒凝第二日便推着餐车出去做生意了,刘婶子在旁边和牛姨打下手,习惯了这种模式,虽然依旧疲惫,但每天的生活的确很充实。只不过才过了三五天,舒凝便发现了奇怪的问题——
总有人在摊子前头鬼鬼祟祟的,恨不得要把餐车看出个花来。经常会有人打包饭菜回去,然后趁机拐弯抹角地问这个料怎么做那个菜怎么拌,女人便算了,毕竟家庭主妇想偷师很正常,可经常有商人模样的男子,从刘婶儿问到牛姨,针对菜式刨根问底,倒像是来偷方子的。
“哎,牛姨啊,你快告诉我,这个卤鸡腿怎么卤的呀?用什么配汁儿啊,加多少糖水?”
冯一龙这几日在摊子附近徘徊了好久,每次都点菜,趁机便打听食材配方。
那也是迫不得已呀,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小酒楼生意一天比一天差,一打听,客人都去吃什么快餐了,当家的赶忙打发了自己来这探探情况。
开始自己也不信,真这么好吃么?可结果是真这么好吃呀!那鸡腿,又嫩又香又入味儿,那狮子头更是闻所未闻,还有普普通通的面条也叫人食指大动……
当家的不服气,便叫自己来“偷方子”了。
舒凝听牛姨一五一十地告诉自己情况,自然是心中有了些眉目。只是一时苦恼,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也没有什么依傍,难免遇上霸道的商家。
刘婶子刚才还告诉自己,最近有不少人特意来买大量绿豆糕,说是要送人,大多都是几十块糕点一买,因为口味实在好吃,卖的又便宜,名气传出去后根本来不及做了。据说京城里的人也很喜欢,这几日总有人来打听巴望着。要是被京城里的盯上了,恐怕更麻烦。
让人心里恼的小插曲就是慕容御凌没骗人,派小厮过来恭恭敬敬地找到舒凝,五百两,五张薄薄的银票,舒凝看了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直接给打发了回去,说认错人了。小厮走了之后,舒凝望着天花板默默流泪……那可是五百两。
呜呜呜,她这个创业期穷人怎么有资格装清高啊!我承认爱钱不就好了吗!
因此偷方子这件事上了心,本还没想好怎么解决,照常泡澡的舒凝突然从浴桶里钻了出来,水花溅了一地——她仿佛又看见五百两长着翅膀飞过来了。
方子何尝不是一个大商机!绿豆糕的成本小,也卖不了多贵,由于运输的关系,也不能长时间保持新鲜,最多也就方圆十几里的人吃到而已,并不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可要是把这个配方卖出去,只要找一个做糕点的铺子,不仅是绿豆糕,她这个行走的神厨可是配方小宝库啊!舒凝眼冒金光,心里的小算盘拨的老响。她并不担心有哪家的手艺可以超过自己,毕竟多年的细节研究和环节把控、创新是一时学不来的,但是这个世界食物配方的匮乏,就由我来填充吧!啊哈哈哈!舒凝此刻一声奸笑,若不是容貌清丽,体态端正,简直就像个奸商。可这笑声放在她身上,只觉得可爱真切而已。
觉得这办法可行,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凑够京城铺子的钱啊!舒凝问过刘婶子之后也知道这几天的确有人提出买配方,只不过没和舒凝商量,刘婶子当然没答应。
夜半,刘婶子疲倦的很,已经上榻睡着了,舒凝伏在桌上,拿着毛笔生硬地写写画画,在写大概的“配方”与“合同”,虽然握笔很是不习惯,为了日后方便,舒凝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字迹也算端正清秀了,这两三张配方和合同下去,就将她折腾的腰酸手疼,抖动的烛火还十份伤眼,舒凝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打了个哈欠便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