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搏杀的痕迹,若真是像我这样的人,连玉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知道皇陵的位置,还是“死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墨家当初只派十九一人前来,说明只有十九是“死人”,其他的“死人”都背叛了墨家,想来想去竟又回到那群人身上。
可神哥说他们已经死了,我突然不知该信谁了,信神哥还是信自己的推断,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没死,神哥会不会是怕我们多想才故意说谎的?
他不习惯说谎,我每次都能很明显地察觉出不对劲,但想想他刚才的模样,没有丝毫不自然,我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我摇摇头,把这些念头都抛在脑后,我们有这么多人呢,如果他真跟在后面,死的一定是他。
我们走了十几分钟,这些怪物就渐渐消失了,没有跟来,它们似乎被限制在这片区域里,冰川裂缝越来越宽,我在冰下看到了岩石的痕迹,我们走过的坡度一路向下,现在已经深入地下了。
头顶也不再是厚厚的冰壳,而是覆着冰的岩石,不知这里是在地下还是被挖空的山中,又走了约半小时,裂缝到了尽头,眼前一片开阔,一道几十米宽的巨大峡谷横亘眼前,急促的风从峡谷中吹过,发出尖利的怪声,像指甲划过玻璃。
有风就意味着有出口,我们向峡谷左右两边照去,都是漆黑一片不见尽头,峡谷很深,手电光照不到底,老黄随手捡了块石头丢下去,石头落在谷底,发出清脆的一声,看时间大概有八十米深,下方是干的,没有水。
我们站着的位置是峭壁中间,左右两边有一条不到一米宽的小路,不,那根本就不能说是路,两边岩石凸起,山壁倾斜,我们要想走过去只能斜着身子紧贴石壁,这绝对是恐高症的噩梦。
“靠,从哪走?”老黄指着峡谷,“下去?”
神哥摇头,指了指里的登山绳拿出一条,系在腰上,递给后面的阿川,阿川明白他的意思,在腰上绕过几圈,又递给小七,他是想把我们所有人都串连在一起。
这一幕有点像当初进入扶苏墓的时候,神哥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撑起我和老黄,墨家人身手敏捷,不可能从这种地方摔下去,我和老黄就算不小心脱手也没关系。
这么一想也没那么可怕了,我们真的成了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还是神哥打头阵,他走在峭壁边也如履平地,只是上半身向峡谷歪斜,脚下却走得平稳,我要是像他那样走,肯定会一头栽下去。
平衡力一直是我的短板,我也顾不得姿势难看,面对着石壁手脚并用,像只壁虎一样慢慢挪着,老黄比我好多了,最起码不像我这么紧张,石壁凹凸不平,孔洞不少,不难抓握,背对着峡谷看不见身后倒也还好。
我们走得很慢,我神经紧绷,很快就出了一身汗,前方的光突然变暗,我侧头看去,只见神哥转过了一个凸出的岩角,路在那里收缩至无,必须靠手脚的力量才能过去。
神哥在岩角后露出头来,我稍微向下一看,小腿就软得像面条似的,阿川手脚轻便,掰住岩石抬脚一迈就闪了过去,随后便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嗯?”
“阿川,怎么了?”队尾的十九问道。
“这边石头上蹭了不少血啊,还有个血手印呢,”阿川的声音提起来,埋头闻了闻,“好重的烟油味,就是那个人留下的没错。”
那个人竟真的和我们走了同一条路,方向也是向外,看样子让他沾了一身血的地方还在前面。
小七也轻松走过,我掰着岩石,小心翼翼地伸出脚,两边的老黄和小七都对着我伸出手,若我没抓牢,他们肯定能及时把我抓住,这么想着也不怕了,我紧贴岩石,探过头伸出右脚,才发现另一面的路豁然开阔,足有三四米宽。
一个明显的血手印就在我脖颈的高度,我也闻到了那股浓重的烟油味,血已经凝固了,量却不少,近看呈现出骇人的膏状,不知要流多少血才能变成这样。
岩石的另一侧从上到下蹭满了血,形成一道掌宽的血带,除了那个血手印,其余的血迹倒没那么浓外多,从手印大小能看出这是个男人,个头比我还高。
我越看越心惊,这里很冷,肯定要穿很厚的衣服,如果血已经能够浸透衣服蹭上这么多,他的伤肯定重到没法独自前行,但看前面走过的路,山壁上丝毫不见搀扶的痕迹,怎么看都是个身手极为矫健的人,就算神哥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可能四平八稳地走过这里,山壁上总该有血迹的。
我从未见过比神哥更强的人,假阿川也不可能,从这里出去的要么是一个怪物,要么那些血迹就不是他的。
我能推断出的别人肯定都能推断出,但谁都没有开口,所有人都过来了,十一和小七看不出情绪,阿川和十九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们知道的东西比我多得多,说不定已经推测出了答案。
“还真是有意思。”阿川勾着嘴角笑了笑。
他像是在吸引着我去问,但我没开口,不管那个人遭遇了什么,我们已经离真相不远了,我要自己寻找答案。
绳子解开了,被神哥装回包里,哪怕有三四米宽,我还是觉得腿脚发软,靠着岩壁走在最里面,我们沿着山势前行,曲曲折折,时窄时宽,这段路比我想象得还要长,走了足有三小时。
前方传来尖利的风声,右侧的峡谷上出现了一座十几米宽的石桥,我们快走几步上前,只见左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