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只是草包小姐?不!她骨子里流淌的是比他还要不屈的血液。
“凤灵!起来!”慕容烨将她一把拉起,声音微颤。
“滚!”月如染紧捏遮云鞭,对着慕容烨狠狠挥去。
慕容烨承受着这一鞭子,他紧紧咬着牙,死死拽住楚眉灵的手臂,提声高喝:“起来!”
“滚!”月如染像是杀红了眼,一鞭子一鞭子得朝着楚眉灵和慕容烨的后背抽去。
慕容烨转过身子将楚眉灵死死护住,忍受着这灭魂的剧痛。
月无乐几乎站不稳脚,她看到了什么?慕容烨居然以死相护?他真的爱上这没脑子的贱人了吗?
而月如染的眼眸在这一刻彻底赤红,她想起当年他们都还是学子的时候,那只畜牲被打,慕容惊澜就是这样为她挡去了所有的鞭子!
恨!她好恨!恨得她拿鞭子的手都在颤!
“滚!滚!”月如染用尽了全力去抽打,似乎已失去了理智。
“尊者……”司马傅已有不好的预感。看来尊者今天真的要打出人命了。其实这种事,只要他们承认错误顶多就是关禁室几日。
月如染偏头看向司马傅,目光中闪过一道鄙夷:“院,你放心。今日若是打出人命,所有的事情都由本尊承担,与你没有任何瓜葛!”
这个老东西原来也是个怕事的家伙!没用的东西!
“尊者,我并不是担心这事谁来承担。而是,凤灵毕竟只是个孩子……”
“孩子?根本就是不知廉耻的**!”月如染脱口而出,根本不经过思考。
“慕容烨!你让开!”楚眉灵将慕容烨一把推开。月如染的目标并不是他!她不要牵扯到任何人!
慕容烨已完全没了力气,这一推,真将他推开了!
楚眉灵的两颊红肿不堪,肩膀早已皮开肉绽,而她的双膝更是一片鲜红,那一根根寒冰刺似乎深深扎进她的皮肉,似乎刺进了骨头。
可即便如此,她的后背依旧挺直,眼中没有任何卑微和胆怯。
在场有些学子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这一刻,他们所有人的想法动摇了,原本以为凤灵就是个草包,还是个不知廉耻的草包。可现在他们却觉得凤灵是被冤枉的!一个命都可以不要的人,怎么会撒谎?
月如染的目光像是淬了剧毒,依旧没有打够,看着眼前这双丝毫没有胆怯的凤目,她竟觉得有些挫败。
“贱人!你和洛宛灵这个畜牲一样是个硬骨头!”月如染太过激动,竟说出了一个消失三千年的名字。
“尊者!”司马傅高声提醒。
大忌!她犯了大忌!
月如染回过神,一手捂住心口处。疯了!她一定是疯了!怎么唤出了这个名字!这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
她似乎有些精疲力尽,原本高傲的眼眸透出了也许疲惫,恨恨得看向楚眉灵问道:“你,你服不服?承不承认?”
楚眉灵的脸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因为剧痛而滴落的汗水打湿了垂在双肩的头。双腿早已痛得麻木,可她的笑容却越加的明艳。
月如染见到了这一抹笑容,极度的愤怒再次席卷全身,似乎有人掐住了脖子让她无法呼吸,她乍然跳起,扯着嗓子怒问:“你笑什么?笑什么?”
楚眉灵浑身是血,可笑容依旧绝美动人,她微挑柳眉,清澈的凤眸尽是讽刺,哑声回道:“我笑你可怜……”
“我可怜?”月如染一听,眼睛登时染上了一层猩红,仿佛内心最最弱的伤疤被人揭开。
她虽是尊者,又是未来神后,所有人都以为慕容惊澜爱她入骨。可唯有她知道,慕容惊澜心里最爱的人是谁!
可她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那畜牲已经死了!死了!慕容惊澜已经忘记了她!
她弯下腰,轻轻抬起楚眉灵的下巴,颤不成音得问道:“我可怜什么?嗯?我可怜什么?”
楚眉灵看着她愤怒又慌乱的眼睛,用一种几乎穿透人灵魂的声音回道:“你恨洛宛灵,这个人是谁?她一定拥有你没有的东西……”
她并不认识洛宛灵,但她却能让月如染失控。她一猜便知,这个女人是她最忌惮又最恨的人!
月如染的脚险些站不稳,脸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是恨,是害怕,是惶恐。
“尊者!”司马傅立即上前扶住她。
月如染的面色苍白,仿佛现在受刑的她,浑身剧烈颤抖,脑子一片混乱,一把将楚眉灵揪起,眼睛瞪出了眼眶,嘶喊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不是尊者自己说的吗?”楚眉灵只是静静得看着她,似是同情,似是鄙夷。
学子们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跪着的人虽浑身是血,但依旧明艳得令他们转移不开视线,美得恍若迎着风雪的傲梅,坚强的好似汪海中的一块礁石。
而身穿华丽的月尊者却恰恰相反。此刻的她与他们心中高贵的形象恰恰相反!面容狰狞,浑身充满了戾气和仇恨!
是的,在她身上也有一股子傲气,可这股傲气污浊不堪!
“尊者!你该休息了……”众学子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谁?方才是谁在说话?”月如染猛地转身,对着出声的方向一鞭子挥过去。
左侧那排有四五个学子受了遮云鞭,却无一人闷哼出声,而是直直得看着月如染。
气氛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诡异,原本平静的大殿似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有的是在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