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生吃力地扶着地面起身,胸口像是被重锤加身,阵痛不绝。他有些懵了,看了看眼前的兀自喘息的长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接着猛烈咳嗽起来。
长男子这一脚,来得让他不及应对。虽然勉强用手臂作挡,但还是对胸口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任云生自知不善格斗,一对一单挑中就是被踹上几脚、挨几记老拳都并不觉得多么意外,真正令他意外的是长男子突如其来的惊人力气。
普通客运火车一节车厢的长度为24.4米,任云生虽不知尺寸,但也不是瞎子,打眼一看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哪怕自己再是格斗白痴,再手无缚鸡之力,体重还在这里摆着呢,更何况先前自己已经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饶如此,这一脚仍然把他踹出了半节车厢之远。别说是加持了虎形坠的自己,就是强化了内力和血族血统的郑吒都未必有此力气。
更何况眼前只是一个单薄瘦长的普通人,任云生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刚才生的事是真的。
“这特么的……是现实世界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力气的人。天生神力吗?”
任云生捂着胸口,眼神复杂。被众人惊愕的眼神所注视的长男子,神色却有些迷茫。
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
不过他并没有迟疑多久,扒手的冷静没有学到多少的长男子,好歹没有落下谨慎和狐狸般的警惕。仅仅摸了一下,就立马跳起身来。
这时他不好逃跑,一旦转身欲走就意味着承认自己是贼人。虽然车上妇幼居多,但毕竟人多势众,即便再如游鱼一样灵活也脱不了身。
长男子作出一副惊怒的表情,仿佛他才是这场闹剧中的受害者。只见他退了两步,看了看周围的人似是鼓起了勇气,大声吼道:“大家伙儿的还不相信我吗?这是个贼,他想趁我睡觉的时候偷我的玉坠子,结果被我现了。我见他想强抢跑了出来,没想到他居然反咬我一口。大家伙儿的眼睛透亮,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一番话说的大致无错,虽然经不住推敲,但也足以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开来。一时间围观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推测着事情的可能性。有说小偷见偷不成哪有敢强抢的;有说这年头下三滥的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强抢算什么;还有暗暗指责任云生面向老实没想到却撒谎骗人的。
任云生暗暗骂周围人一群白痴,这么浅显的片面之词也能相信。若是自己偷东西,被现了还能有心强抢?就灰溜溜地跑走了。转念一想,却猛然明白了过来。不得不说这扒手心理素质不怎么样,脑子转得倒是很快。
古之以来,偷盗皆是生在阴影暗处旁人不知的情况下,一旦昭然于大庭广众之下,那就只能俯认罪。但众人并没有看见过长男子偷他玉佩,就算真的是他偷得,他也可以耍赖皮不承认。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两人去火车站上的警务室争论。这也正是长男子希望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最好。到时候出了火车,人那么多任云生再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这辆火车不久就会离站,旁观的乘客嘴上再是义愤填膺,也不可能陪着去做这个帮手。
临近年关,再想等一张车票可谓是难上加难。
不是周围人白痴,容易被说服,也不是长男子片面之词编织的精妙圆滑。而是周围人根本就无所谓谁是小偷,反正偷得不是自己,管他呢!
任云生冷汗悄然而下,抢又抢不过对方,周围人也没兴趣帮自己拿回坠子。自己只能和这个扒手一起去警察那边理论。这时候外面人流拥挤,一旦把他放下去还能有找到的机会?想自己自诩聪明,没想到却在一个小小蟊贼这里毫无办法。
正当长男子怒气冲冲地指责敢不敢去见警察的时候,他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任云生看了一眼,心里一喜,故作不忿地说道:“行啊,见警察就去见警察,偷东西的是你。你个龟儿子到时候别跑了,下了火车就找不到你。”
长男子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转过身默默地向外走去。他走的很慢,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任云生跟在身后随着走下了火车,两人走至楼梯,长男子忽然往阴影里足狂奔。却不想斜里飞出来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他起身大骂,任云生扑上前又补了一脚。长男子轻易地躲开,欺身挥拳上前,旁边又是一脚踹出。他全部的精力都在任云生一人身上,这才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这一脚正是那男子男子踢出。
任云生看着捂着腰间惨呼的长男子,淡淡地说道:“好了,多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一个人拿他还真没办法。”
石万启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担心这里找不到他,没想到你居然想对了。”“猜对了······现在把东西交出来吧,这东西对你没用,也没人听你狡辩。”
长男子脸色一狠,咬牙说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看我偷你东西了?有证据?”“我想问你一件事,我从来没有这这里拿出来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这个的?凭感觉偷到什么是什么?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打算偷我这个?”
“而且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天生神力的人,如果你有这种力气,犯不着去做扒手。”任云生看了石万启一眼,点了点头。后者开始还有些犹疑,见任云生神色坚定,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