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佑安先是一愣。
随即微微一笑,眼睛看向白露的方向,小声对那穿着官服的人道:“她会装!”
“这么毒的毒妇,杀了人之后当然装无辜呀!”
“换作是你,杀了人后会承认自己杀人?”
那官员立刻朝着郑佑安笑:“多谢王爷提醒,下官明白了。”
他生的白净,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酒窝,怎么看都像是个文弱书生。
负手而立,慢慢踱着步子,一步步朝白露走过来。
眼睛却是紧紧卯着白露,没有移开过半分。
那眼神儿,像是刀子。
“你就是江白露?安亲王府的七夫人?”
这人是太仆寺少卿――沈策。
官居正四品,负责应京畿的各种案子,上至人命官司,下至盗窃失踪,全部归他管辖。
白露没见过此人,却是听说过的。
据说,此人最是刚正不阿,即便是在当朝天子跟前,也敢辩个是非曲直。
淡淡的看一眼郑佑安,又看了看沈策。
心中顿时就了计较。
郑佑安想弄死自己,几次下手都没有成功,所以,改套路了?
知道沈策最是公平,便随意栽个案子到自己头上,请这位公正的官员来审,到时候,对外宣布是自己犯了大罪,才落得惨死的下场。
呵呵……
郑佑安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只可惜……
她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白露放下手里的锦帕,抬头看着沈策,直视他的双眼,“是我!”
沈策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和他见过的其他女人不一样!
通常,女人见到他,都会不自觉的移开双眼,不敢与他对视。
这个江白露倒真有些不一般呢!
竟然无声的与他对视了良久。
面对白露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沈策居然莫名的有些心慌。
“咳……”
“安亲王府的四夫人沈眉香死了,王爷举报说是你杀人,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能用那样坦荡又磊落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绝对不是凶手!
沈策敢打包票,这个江白露没有杀四夫人!
“哦?”
白露已经吃饱了,嘴角拭的干干净净,连锦帕都放在了一旁。
她看着沈策,又看看郑佑安。
“王爷举报,大人便就认定是我杀了人么?”
“那我若是举报王爷杀人呢?”
郑佑安这个贱人!
真的一定要弄死自己么?
她都已经这样的委曲求全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看样子……
真的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上次,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她几十板子,命都没了,如果不是她的灵魂附到这具身体上,江白露早就死了。
现在可倒好,看她没死,又想找各种妖蛾子来弄死自己。
呵呵……
郑佑安啊郑佑安,不打你的脸你就不知道疼是吧!
不光是沈策,就连郑佑安都惊了一惊。
“江白露,你个贱人!居然敢污蔑本王!”郑佑安一边叫嚣着,一边扬起手,朝着夏至就劈了过来。
看样子,他平日里真的是对这个女人手下留情了。
白露不避不闪,站在那里,朝着郑佑安眯眯笑:“王爷也尝到被人污蔑的滋味儿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圣人教你的圣人之道,全教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昨儿夜里,你和我明明都是同时离开的,我怎么有机会再回去杀沈眉香?!”
两个人昨天晚上打闹一通,不欢而散。
谁都没有理会谁。
白露跟着宋淄回了芙蓉院后,直接就回房睡觉去了,芙蓉园里所有的丫环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宋淄也可以证明。
真不知道郑佑安那个贱人为什么要污蔑自己。
郑佑安被白露呛得接不上话来,拿着折扇站在那里,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沈策,对白露的话起了兴致,开口问她:“请问七夫人,你昨天晚上是和王爷一起见的四夫人?”
“大约是什么时辰?”
白露看着郑佑安,回答:“二更天!”
“那会儿我拉着郑佑安去看四夫人在塘边烧纸钱,想以此洗清我的冤屈,安亲王是跟我一起去的。”
“我们过去的时候,打更的梆子刚刚响过两下,从我这芙蓉园到那塘边,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沈策点头,看一眼师爷,叮嘱他:“这些都记下来。”
叮嘱完师爷之后,他又看向白露:“敢问七夫人,您跟王爷还有四夫人在那里做了些什么?”
白露狠狠剜了一眼郑佑安:“还能做什么?!”
“安亲王想杀我,我不跑难道还等着他杀?”
一想到昨天晚上郑佑安的那股子狠劲儿,白露就恨不得胖揍他一顿。
沈策听到这里,顿了一下,“安亲王想杀七夫人?”
眼睛在郑佑安和白露身上转来转去。
“敢问王爷,您为何要杀七夫人?”
沈策生的白净,面白无须,又是饱读诗书之人,再加上他身上的那股子淡然,给人一种特别温和的感觉,所谓的谦谦君子,不过如此。
郑佑安和他相比较,五官要更加棱角分明一些,他不及沈策白净。
但郑佑安在气质上胜过沈策,有一种雅痞的感觉,若不是他一心想弄死自己,倒也算得上fēng_liú倜傥。
看到沈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