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谷的陆家已经到了极限,这次长至节的盛会该是由陆家出面了。夏小姐,你觉得他们该如何准备,又怎么准备,残兵断将能一改乾坤吗?”
夏初然继续鼓嘴吃甜糕,一块接一块,直到吃完只剩一块,夏初然才抹了一下嘴角,“夫人真是和你们家老太不一样,威胁都不藏着留后面用,直接上筹码不怕我反将一军?”
姜詹月到底是文人,太过理想化。
姜詹月沉默,片刻过后才开口,“不是不怕。要说平日姜家就不能与夏家对抗,就是现在你人在姜家,我也是万分的忧愁。可是事到如今已经不容许我有什么想法,我只想,只想问一句夏小姐,四弟之事,你知多少,异扶镇之情况你又有多少了解,而这一切是否同家母细说过。”
夏初然抹了一下唇,似乎明白了什么,感情姜詹月找她来,完全没有问过她老母亲的意思?难怪到这别苑来,就说再怎么不正式的见面,也不用给她抓过来嘛。
“说也说了点。”夏初然回答的小心,“但是具体的我也了解的不到位,所以当时能同你母亲说的不多,就现在我也知之甚少。”
“不打紧。”姜詹月说道,“只要夏小姐能跟我说与母亲的谈话内容,或者再多点就好。”
果然。夏初然一笑,“哦,是这样,我们谈到有关你四弟的情况,然后有关于西行医院的情况。”
姜詹月听到西行医院神色忽而凝重,“西行医院……”
“不重要吧,您四弟的事情可能比较重要,我发现哦,他可能是被鬼怪杀死的哦。”
姜詹月惨白一笑,“夏小姐,亡弟的玩笑就不要开了吧。”
“这算不算玩笑都不一定吧。”夏初然手撑在梨木矮桌上托着下巴,“世上之事难说,不说就不知道谁和谁一条心,所以总难免,多说了那么几句题外话。”
姜詹月目光燃动,却又下沉,“这样的话,你同母亲讲过吗?”
“没有。”夏初然轻松一笑,“您的母亲见我是个奶娃娃,并不愿多聊。就给了我一个期限,帮她查清楚您四弟的死,夫人您说,这件事,我能直接同你讲吗?”
姜詹月苦笑,已经被动。
“夏小姐,您今年多少岁了。”
夏初然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直起身想了一想,“按上辈子算的话,几千年。若如今,三十不到吧。”
说话依然是不着调的颠三倒四,姜詹月轻叹一口气,“我需要您……需要您知道的东西,以及母亲藏着的东西。”
“那夫人您先同我说说看,异扶镇和陈氏有什么关系吧,我是猜了点,可架不住我只是个旁外人。嘛,主要是我还是奶娃娃,做事做事随心所欲,所以我怕我开口你也不信,您要是多说一些,我觉得您也能安心,毕竟我这人除了话多,其它都还……嗯哼,一般一般。”
姜詹月未语,夏初然眼咕噜一转,“当然若是你有疑虑,心中仍有芥蒂,那也不妨。我可以不管,离开也很方便。就是,在我抽身之前,我想吃一碗面可以吗,饿……”
啊?
气氛有些冷,姜詹月觉得她在开玩笑,可是夏初然却饱含热忱,好像真的只是为了一碗面才来说这么多。
“哎,算了。”夏初然见发懵的姜詹月,就知道她们以为自己傻,算了,面什么的,就算了吧。
“夏小姐要吃什么都可以,只是目前,希望您的重心还是和我的交流上。”姜詹月搞不懂她,才说了几句话,就谈了几次吃食。
是夏初然看不清楚状况,还是她给的压力太小?
她姜詹月四十才上位,近五十却还没有个权利,虽然这些可能是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掌管夏家的夏初然不懂的遭遇,可是她自认为有能力有手段,为何在夏初然面前迟迟打不开第一步?
她又再次叹气,知道这个口还得她来开,“异扶镇的情况你已经了解到了陈氏村,我想你就应该清楚,这陈氏村和异扶镇的联系,以及和姜家的联系吧。”
“不太清楚。”夏初然装傻,“就听说异扶镇里大多姓陈。”
“嗯,仅仅几天就知道了陈姓,夏小姐的情报网应该比我们出色一点,那么我就来说说,有关陈氏隐含的问题。以前的陈氏一族,确实是姜家的分支,由姜姓的外家庶女生子为陈。”
陈为臣,姜家的臣。
夏初然心下一思度,接着听姜詹月说。
“可是大约在一百五十年前,清末最为动乱之际,陈氏一族却开始慢慢脱离我们,声势最大之时已经和姜家持平,而那时候也是我们最为艰难的时候……”
距今约一百五十年前,清末动乱,四野之下纷争并起,当时苏城最有势力的两家姜家和陈氏更是首当其中。
抢地盘,抢声望,抢名誉。将一切暗斗都变为了生灵涂炭的明争。
而那一场争斗,三十年未歇,姜家几乎被拖垮,陈氏也岌岌可危。
到最后,还是家底雄厚的姜家撑了下来,并且迅速收紧地盘,打击了陈氏。
不过,那时候还是青毛丫头的姜家祖先做了一件蠢事。
为了防止陈氏的反扑,他们将陈氏一族所有男人男婴男子嗣全部杀绝,只留下孤苦伶仃的老弱妇孺。
当时的姜家以为陈氏气数已尽,便不再多管,而且那时候正值末年,天下战火不断,谁也没有心力去管一个曾经相争的家族,只想着各归天命,各有命途,然后就各自逃命去了。
就这样,直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