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水儿河间流,囡囡听娘唱谣谣,花开遍地红艳艳,囡囡头绳花亮亮,阎王不收花间女,自是花腰满花花……”
沙曼华在小篷船的船头唱着苏城的民谣,她在苏城长到十二岁,儿时的记忆都在这些童谣上,刁浪听的入神,摇着船桨至河中央。
一曲唱毕,沙曼华满怀欣喜地沾了沾河水。她很开心,好像是长久以来的压抑终是得到释放一样,充满了感激。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首歌?”刁浪摇着船桨问,两边的芦苇荡有野鸭飞过,划过河面的风吹的人是心神荡漾。
沙曼华抬起明媚的眸子,满目含笑,“年少的时候听到的,有人说这是一个得不到幸福的孩子,死前幻想的景象。孩子认为,只要自己死在了开满花花的地方,就是阎王爷也不会接她离开。而这首歌谣还有下半段,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孩子继续解释,想要花花,也想要妈妈,可是妈妈在地下,所以孩子也必须去那。”
刁浪听完这个解释,回忆起以前也有那么一个穿着红色裙衫的女孩,她曾自信的说,她迟早会让这世界开满红色的花,让那些得不到相见的灵魂,在那片花海得以重逢。
花海后来开了吗?
有人也曾问过。
刁浪总是摇头,世人种不活那种花,能够灵魂相见的红花总是在刚开花就死去,它悲鸣着,呼唤着,希望拂过它花瓣的手,是那带着灵魂的双手……
刁浪和沙曼华对视,彼此无言。
刁浪能够确认沙曼华给他的感觉,所以他也必须继续自己的行动,他会给蔓蔓找到属于她的残魂,至少这一世蔓蔓该属于她自己了……
“你干嘛?”华容撇着眼看死咬衣角的夏初然。
夏初然不松口,用呀呀混音说着,“我真是不知道悔好还是高兴好。”
这是两种情绪吧,“你没问题吧,精神分裂?”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夏初然立时瞪向华容。
这俩人坐在船尾,和坐在船头的俩人分了开来,中间隔着一个船篷,可是也挡不住船头的柔情漫漫直接淹没到了船尾。
“是你太搞笑。”华容白了一眼,往后仰手撑住,“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谦让,你在干嘛?吃干醋?”
夏初然不理,继续咬衣角,“自己做的决定含着泪也要走下去。”
“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的认为某件事是对的,而且必须做下去,一旦钻入死胡同就誓死不出来。诚然有时候你能把胡同墙撞破,可是很多时候你还不是在自我烦恼?”
“你又知道什么了?”夏初然满目疑惑,盯着华容。
“呵,我能知道什么。”华容不屑道,“你可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先驱代表,我以前也没少吃你的亏。”
“扯得有点远了吧。”华容始终不能忘怀以前,所以说到那夏初然就不希望他再提。
“好吧。”华容呵呵一笑,指着前面,“你看,这是你要的吗?”
夏初然继续望着他不说话,华容这家伙……
“知道为什么不是你要的吗?”华容又继续问,夏初然看了一眼船头比较融洽的两位,摇摇头。
“哎,虚心求教就叫一声哥哥。”华容面带笑,趾高气昂。
夏初然想凭什么,这一看华容就是要损自己,难道嘴上吃了亏,心里还不顺畅?就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