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伸出左手指着王煕河，失笑：“感觉你现在所有的决定都是下意识做出来的，就比如说你不会告诉我们你的天赋，你在战斗时候一些潜意识行动，这些都是潜意识在告诉你，而不是你的思维，你的思维不见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你的思维还在，你现在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你肯定第一件事是求江北哥带你回家。”
王煕河静静地看着文理的表情从失望到期待再到不想谈话，眼睛里溢出来的全部都是怀念，他也不想说话了。
像是意识在告诉他：你现在不用说话就是你应有的姿势。
王煕河本以为在文理说这些的时候他能从文理的眼睛里看到一些属于自己以前的回忆，但是那眼睛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咚咚咚。”
宿舍外有人在敲门。
王熙河正准备起身拉住：“你等等，看。”
文理手里的遥控器显示器上出现热成像的人影，站在门口，两个人，文理又在操作，身影扫描。
大东和肖重阳。
“我可以看到他们的身体数据。”文理抬头看着无人机准备朝门口去。
显示器侧边忽然传来大东温和的声音：“重阳，屏蔽他们。”
王熙河起身准备去开门，却直直看到显示器上两个热成像影子就此消失，空空如也。
文理怔了一下，看着王熙河。
王熙河耸耸肩：“那人身旁好像也有一个电子科技天才，叫肖重阳，第十七名，这次‘文理事件’所有硬件设施的作者。”
打开门，大东站在前面，肖重阳站在大东身后，乖觉而腼腆。
王熙河冲着大东微笑：“请进。”
大东同样会给大东一个微笑：“谢谢。”
说着半点都没有客气，率先进门：“重阳，你去检测一下。”
肖重阳进来看了看文理，点点头，走至周安身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侧边折射出蓝色的光线像是在扫描什么。
大东打开投影配合肖重阳的扫描，一只指纹从浅到深出现在大东的投影中，随之出现的是那个队员的个人信息和照片。
“窃取学员资料的是你?”文理忽然出声，看着肖重阳。
肖重阳的脸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小弟不懂事，原木答应他，如果想让你看到他就只能选择这条路。”大东站在对床中间的走廊里，看着文理不太明亮的脸色，微微躬身：“所以，我今天特地过来代他像你道歉，同时也给你一个交待。”
“什么交待?”文理问道。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交待?”大东反问，眼神坚定。
王熙河发现，文理在待人接物上，对他、江南，跟对其他人一点都不同。他甚至能察觉到问题看到肖重阳以后眼睛里都快渗出了冰渣子，可偏偏在看向这个大东的时候，眼睛里充盈着熟悉感和恼怒，不太想陌生人那样的恼怒。
文理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相处，甚至有点难相处。
怪不得吓到了肖重阳。
肖重阳还站在周安床边，手足无措。
王熙河看着文理：“文理，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吗?非常…高冷啊。”
“他们陷害你我。”文理看着王熙河，眼睛里满是理所当然。
“一开始演习的时候，有十二个人组队围攻我，是他们救了我。”王熙河看向肖重阳，又看了看文理。
“十二个人?我怎么不知道?”文理反问。
“我也是…预感告诉我的，他们帮助了我，那孩子心不坏，你不要那么严肃。”王熙河笑笑，走到文理身旁，轻轻拍下人的肩膀：“你先坐下。”
“他不过比你小一岁，你自己还是个孩子，还说别人是孩子。”文理狡辩。
大东适时开口：“他的确是从孩子开始就知道了你，还在地球上的时候，你带去班里的设备，他都见过，还十分感兴趣。他过来找我让我去找你，我没答应，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意。”
文理怔了怔，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只是他没有想到，小时候的爱好，真的能改变别人的选择，在看肖重阳的时候似乎已经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我已经收到了消息，周安和江南都不会有事，只是逢场作戏。”大东稳重地说道：“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
文理起身站在大东面前：“你怎么知道?”
大东看着文理，半点惧意不见：“我只是传递消息，还没轮到要给你解释的地步。”
文理的眼睛的怒火几乎是一寸一寸淹了那双眸子，王熙河还没来得及阻拦，宿舍的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江南和周安站在门口顿了一下，看到屋里的大东和肖重阳，面无表情地进来。
周安倚在门上没动，江南若无其事地走进来，就近坐在贺尔床边，看着大东：“重阳还好吧。”
“嗯。”大东微微应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不，正在解释。”
江南偏头看了看文理：“嗯，那你们继续，王熙河你跟我出来一下。”
“为什么?”王熙河下意识问人。
“你都被我哥扔给石头哥了你就这么淡定?”江南偏头看着王熙河，似乎还面带喜意。
“你那是什么鬼表情，交给石头教官就怎么了?”王熙河反问道。
“说明你好日子到头了，我过来我跟你说说石头哥的软肋。”江南隔着一个床的距离扯着王熙河的手臂就把人拉出了宿舍。
在王熙河印象里，江南跟他的关系一直都是没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