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碰瓷也能弄得这么清新脱俗了?
陈静无语地看着晕过去的老婆婆,但还是马上走了过去。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真的晕了,可得马上施救。她的家人虽然住在附近,但也不会这么频繁地来看她,这么一晕还真会有点麻烦。
等过去一看,陈静发现,这老婆婆还真晕了,不由心中郁闷。
话说咱们都是多少年的邻居了,您看到我还能被吓晕过去?
不对!
陈静回忆了一下,发现老婆婆刚才叫自己“康家的”,这是他们这里对某某妻子的称呼,“康家的”意思就是**康的老婆。平日里,这老婆婆都是叫自己静静的,怎么突然间这么叫自己了。
这个康是谁?
康……
陈静突然间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心中一惊。
她爷爷的名字是陈永康吧?
那这个“康家的”,说的是……她的奶奶?老婆婆这是把她当成她奶奶了?
这也有可能,毕竟都说她跟她奶奶长得像。不过,她奶奶虽然已经过世很多年了,要说突然见到确实有可能会怕,但怕成这个样子,还说什么“不要找我”,这里怎么听都觉得有问题。
难道当年奶奶的死还另有隐情?
据父亲陈家源说,奶奶宁婉柔当年是生姑姑陈嘉仪的时候大出血去世的,而当时接生的,正是这位吴婆。
陈静敏感地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问题,不由严肃起来。
如果当年奶奶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那这里面的事儿就大了。但是,无论当时是谁做的,这吴婆肯定是知情者。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陈静马上动手,将吴婆救醒了过来,然后在她刚醒的时候凝聚起了精神力。
她虽然不是精神系的异能者,但吴婆也只是个普通人,以她的精神力,催眠她绰绰有余。
“说吧,康家的是咋死的?”
陈静没有浪费时间,上来就直入主题。
吴婆表情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恢复正常,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说道:“是健家的干的。”
健家的?胡喜妹?那位“二奶奶”?
陈静一惊,忙问道:“她为啥要害康家的?”
“这个*养的,她看上了康,就看不惯康家的,听说健也很中意康家的,所以她说康家的是狐狸精,勾引他们兄弟俩。康没了,她又看上了康家的带来的嫁妆,就故意在康家的快到日子的时候绊她一跤。等康家的生的时候还故意气她,打她的肚子,想害她一尸两命。康家的拼命求她,说只要让孩子出来,她就把藏好东西的地方告诉她,才保住了孩子。”吴婆机械地回道。
“刺啦……”
这是陈静的手在旁边的树上抓动的声音,厚厚的树皮被她生生抓下一大块,连里面的树干都被抓烂了。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胸口不断的起伏,心里憋闷得厉害,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湿了起来。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奶奶,但她读过奶奶的文章。奶奶宁婉柔虽然不是大家出身,家里却也算书香门第,又受过新式教育,是个才女。雕刻是大师水平,书法很好,文章也不错。
淡泊,宁静,大气,从容,这都是陈静从她的文章里读出来的。虽然很早就过世了,宁婉柔还是用她那独特的方式影响着后辈们。所以,无论是陈家源兄妹,还是陈静姐弟几个,提起宁婉柔来,总是带着深深的孺慕之情。
陈静却没想到,那样的一个人,居然能招来如此狠毒的对待,而起因只是因为妒忌。
女人的妒忌心,可怕如此!
一想到奶奶的悲惨遭遇,陈静就一阵怒火中烧,恨不能现在就去陈永健家,同样给胡喜妹来上一次。不,一次不解恨,凌迟都不解恨!
“你为啥不拦着?”她沙哑着嗓子问道。
就算被催眠,吴婆也忍不住被陈静的语气吓得瑟缩了一下,然后才道:“我……健家的说,会把康家的那个钗给我,那可是金的,老重了……”
可能是想到当年那支钗给她的震撼,以及真的到手时的兴奋,吴婆的语气也变得喜滋滋地,让陈静听得心头火起,忍不住抓住吴婆的手腕,几乎要捏断。
“你……你们太狠了!”
过度的疼痛让吴婆从催眠中醒来,看到陈静那有些扭曲的面孔,她惊呼一声,然后一翻白眼,又晕了过去。
陈静动作粗暴地给她扎了两针,让她不至于挂掉,等她快醒了便不管她,运气平静了一下心绪之后便将车开进了大门。
这事儿她不能做主,得告诉父母,不过不能直接说,不然父亲肯定受不了。
以前父亲陈家源说起胡喜妹来,都带着感激。不止是因为她帮忙带妹妹陈嘉仪,还因为母亲生产的时候胡喜妹在身边,竭力救助母亲,最后还帮忙保住了妹妹。就算现在知道了陈永健干的腌臜事,却没说过胡喜妹的不好。
要是让他知道胡喜妹干了这事,估计会恨不得活撕了她,然后咬碎她的骨头。
这倒没什么,但是陈家源更多的会自责。据他有时喝醉的时候说,当年他为了让母亲多补补,听陈大庆说发现了一窝地猫儿(一种鸟),便跟他去掏鸟蛋去了,所以才没赶上母亲生产,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了。
原本他说到这里都会自责地不行,甚至忍不住掉眼泪。要是他知道,自己不在场,胡喜妹做出那种事,害死了母亲,那种更深的自责肯定会把他压垮。
可是,如果不让他知道,他还会对胡喜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