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天气,风不断呼啸,如有一匹野狼,而那些雨水,酷似野狼的泪水,不断往下流,空气凝固,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懵了。
落下的大刀无法收回,就像离弦之箭不可能掉头,出鞘的剑难以收回,一切就像是覆水难收,既出手,必染血。
此时此刻,老邓头还躺在地上。不安地挣扎着,用颤抖的手撑着地面,努力让自己站起来,眼中的血丝布满,略显癫狂,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让自己爬起来,冲过去,用身体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可惜,力不从心,天命难违,刚刚那一脚实在是太厉害,直接让其的肋骨断裂。
毕竟这两人虽然不是修仙者,可是体格却比一般人强壮,肌肉鼓鼓,也正是因此,才会走上抢劫这样的道路。
轰隆隆!天劈下响雷,持棍的男子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迅速回头,大吃一惊,只见不知何时,门外已有道健壮的身影站在那里,怪不得少了一大部分雨水飘进来。
冷冷的冰雨打在大汉的后背,不痛不痒,他的眼睛,窥看到了屋内的一切,迅速转变了,变得冷酷、无情,灰蒙蒙的。
持棍的青年男子嚣张惯了,正想大声喝问之时。
嗖嗖!飓风带起,猛然吹过,紧接着一道模糊、拥有闪电速度的影子从身旁无视自己,猛然穿过。
那人想要阻止,却发现根本不可能,因为自身完全跟不上那种速度,唯有瞪大眼睛,眼巴巴看着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却又无可奈何。
强!太强了!此时,持棍男子脑海里面,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别无其他,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凄凉的妇女抱着自己的亲骨肉,慢慢闭上眼睛,似乎等待死神静悄悄来收割自己的生命,甚至已经忘记了抵抗,浑身上下,用最后的气力保护怀里的孩子,将他紧紧裹在心口里面,并且卷缩。
恐惧、强烈的危机感遍布全身,如同被人用钉子扎在地上,动弹不得,亦无能为力,眼见的,仍由敌人去摆布。
而邓灵动,同样恐惧无比,清澈透明的两眸中,沾有泪水,继续哭啼起来,虽然还不会说话,但也能从那哭声里面,听到几乎撕心裂肺的咆哮。
这一刻,空气凝固,所有的一切,包括雨水,都嘎然而止,整个房间,陷入一种莫名的诡异形态,所有的人,各有不同的表情显露,十分精彩。
妇人慢慢的,紧闭上颤抖的嘴唇,苍白的脸上露出十分勉强的笑容,悲凉的眼睛也在慢慢合上,似乎已经将自己交给了命运。
或许,在这些平民的世界观里,从来不存在什么希望、奇迹,谁来也是,从小到大都被恶霸欺负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人是一种很容易适合任何环境下的生物,和动物也是一样,即使一只雄鹰、生活在鸡群里,久而久之,也就像鸡一样,难以翱翔蓝天,这就是适应,也是让你付出的代价。
怪异的事,邓灵动仿佛看见什么,蓦然停止了哭声,睁大眼睛,纯真无邪的两眸里面,透有好奇。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幕的异样。
砰!一声轰鸣,震彻四周,强大的气场开始晃荡,周围的尘埃满天,随即倒退,以其为中心,形成一圈圈涟漪。
无往不利的大刀被挡住了,威猛霸道的气势碰上了刺头,来得是如此突然。
壮年男子微惊,毕竟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按照正常的步骤,此刻的自己应该开始收割钱财了,可是,脑子转完后,眼睛一亮,竟发现面前莫名其妙多了一人。
“垃圾。”大汉冷哼一声,话不多说,语气冰冷,同时,眼中迸射出让人坠落深渊的寒光。
那只手!壮年男子这才反应过来,听到那句蔑视的话语后,勃然大怒,可是,那双转为怒火的眼睛却是被那只粗糙、有力的手吸引了。
以凡夫ròu_tǐ来抵挡利器,这在那些农民的想象里面,是根本不可能的,即便是在他们这些土匪里面,也是很难做到。
可这些,却是切实发生在了自己眼前,那些不可能,终究实现了。
手掌与大刀间隔的缝隙之中,有着许多细小,难以发现的裂痕,那些裂痕没有支撑体,凌空而现,宛如一张蜘蛛网,迅速扩张,无比可怖。
忽然间,大汉动了!他身形一闪,拳头破开一切,直接往前冲,那样的速度,就算是正常的修仙者也躲避不了,跟不要提这只是一个凡人。
毫无疑问,此时的男子就像是一条任人割肉的板上鱼。
爆裂的气流四处涌动,轰然爆开,即便是隔着这层隔膜,这幅皮囊,还是直接穿过了内脏,将里面的血管,还有其他东西,一同砸了个稀巴烂。
瞬间,那似漂浮的气流被扎破、完好的布料出了一个显眼的洞洞,而人的胸口,也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穿过。
孔武有力的大汉一下子抽出,无情、冷酷的眼神扫了那瞪大眼睛的男子一眼,面无表情,没有透露半点情绪,或许说,已经杀人杀到麻木,无情了。
扑通!膝盖着地,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一下,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仿佛被惊醒,猛然从懵的状态里面出来。
人死了!死前瞪大眼睛,没有瞑目,古人曾说过,死不瞑目的人最后会变成孤魂,纠缠那个人,三生三世。
大汉不怕,莫要说身旁有老方丈这个大师,跟不要提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自己做得是对的,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