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出现在教室门口,就立即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
“这土鳖怎么又回来上课了?”
“就是,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穿布鞋,也真有脸敢穿出来,要是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简直拉低了咱们七班的档次。”
“你看他那件t恤,前面印阿迪达斯,后面印彪马,假到不能再假了,穷逼学人家穿名牌。”
“哎,七班要亡了啊……”
国风中学是贵族学校,能被送到这里上学的学生非富即贵,最不济也是中产阶级家庭的背景出身才能支付得起这里每年不菲的学费。
李文的出现是个另类。
廉价的体恤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还有一双千层底的老式布鞋,身后还背着一个破,怎么看都是一副农民进城的打扮。
相对于国风中学的学生,与其说是到到城市里做苦力的民工,也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而且在他的同学眼中,国学一直都是一门高大上的学问,对他们以后步入社会,接手家族企业和去单位任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他一个农民非要死气白咧的混进来干嘛,用国学种地么?
这些话钻入李文的耳朵里,他不气不怒,微笑着看着还在暗自诅咒他的张文宇说:“老师,我可以回去上课吧?”
“等一下!”
就在张文宇考虑着怎么样先给李文来一个下马威时,在教室的第一排,站出了一个人。
“怎么了贾思文,你对李文同学有什么看法么?”
张文宇欣慰地看着他这个平日里深以为重的班长加语文课代表,语气颇为语重心长。
“有!”
贾思文用手推了推自己八百多度的黑框近视眼镜,目光直视李文疑惑的眼神,朗声道:“我觉得李文不配再做我们七班的同学。”
看到没有,什么才叫好学生,什么才是好的班干部,任何事情都考虑在老师的前面,想老师不能想,说老师不能说,替老师排忧解难,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和一个合格的班干部,贾思文,下学期的班长加语文课代表,还让你干!
“老师您笑出声了。”李文提醒道。
“咳咳!”张文宇掩饰了尴尬,看着贾思文认真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违反了校规。”贾思文昂着脑袋,说话掷地有声。“赏必当功,罚必当罪,要是今天国风中学的校规在我们七班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我们同学出去还怎么见人,难道其他班的同学以后再违反校规而得到惩罚时,都可以拿我们七班当挡箭牌,而免受处分吗?所以我建议老师去向白校长申请,我们七班,不屑于与李文这样的人为伍!”
“对,要是让李文回来上课,其他同学都会误以为我们七班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我们不齿与这样人在同一个教室上课!”
“他要是回来,我就让我当教育局副局长的爸爸给我转班,坚决不与这类人为伍!”
……
张文宇眼泪都快下来了,攥紧了忍不住想要鼓掌叫好的手,撇过眼睛看向李文,饱含无奈说道:“看到没有,这是广大同学们的呼声,我虽然是班主任,但也没有擅自干涉自己学生意愿的权利。”
可当他看见李文眼睛里闪过的一抹精光时,张文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因为这家伙每次上课刁难他之前,就是这个眼神!
“贾班长,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合适跟你做同学呢?”李文看向贾思文,出声问道。
“最起码和我们处在同一起跑线!”贾思文想都没想立即回道:“马上就到联考了,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拖我们全班的后腿,我身为班长加语文课代表,不能容忍你这个害群之马,在全班同学辛苦努力得来的成绩上抹黑!”
“说的一点都对。”李文也赞同地点点头。
“哪里不对!”贾思文刚一出口就感觉不对,诶?他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不’字?
李文的目光缓缓在贾思文身上打量,淡淡开口说:“你可以直接说,怎么样,我才能回到这个教室上课?”
“回答我三个问题,只要三个问题你能答对两个,那么,我和全班同学,就都同意你回来上课。”贾思文开口说道。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李文问道。
“对!”全班同学异口同声。
“两个不行,必须三题都回答正确,否则我们不服!”
李文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好,那你问吧。”
贾思文挺直了腰板,扶了扶眼睛,开口说:“既然这节课是语文课,张老师又是我们的班主任老师,那我就问有关于文学方面的好了,当然,出题的范围不会超过课本,免得大家说我欺负你。”
“你尽管问。”
“你逃学的这一周,张老师带领我们学习了庄子的《逍遥游》,那么我问你,《逍遥游》通篇都讲述的‘大鹏’,曾被后代哪位诗人引用过?”
“李白。”李文不假思索地回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正是出自李白的《上李邕》,李白将自己比作《逍遥游》中的大鹏鸟,以泄对李邕瞧不起年轻人态度的不满,也表现了他敢于向大人物挑战,初出犊儿不怕虎的锐气。”
对于李文的答案,贾思文丝毫不敢意外,毕竟这句诗在中国人,特别是年轻人之间的流传度很高,尤其是在国风中学,基本上人人都能答得上来。
“高一课本上的《孔雀东南飞》,李文,你也学过吧?”贾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