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从柜子后面伸出来,项鹰走上前去,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庞。
眼前这个躺在血泊之中,只有半截身子的人,正是刚才在白塔门口说话的山海殿弟子。
水晶的碎片在鲜血中发出璀璨光芒,旁边一条巴掌大的金鱼正不停挣扎,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一片血沫。
“我的……令牌……”那人看见项鹰,缓缓转动目光,望着摔在不远处的红令牌,恳求道:“救我……”
项鹰捡起令牌,递到奄奄一息的山海殿弟子手中,转身上楼。
毛地黄跟在晋白欢身后,走上楼梯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柜子后的血泊,半截身子的弟子已经消失,角落里只剩下一片赤红血光。
白塔三层的格局相较前两层有所变化,连通楼梯的是一条宽敞的走廊,走廊通向白塔三层的最中心位置,由此分出四条岔路,加上项鹰三人来时那条,正好将五角白塔分成五个相等部分。
每条走廊两侧墙壁上都镶嵌着与密林中一样的夜明珠,将四周照的十分明亮。
走廊上满是鲜血和损毁的武器,墙上白骨留下深深的打斗划痕,地面上躺着两三个死去多时的宗派弟子,两边的房门全部大开着,里面摆着的柜子也倒塌残破。
这里似乎经历了一场灾难般的洗劫。
打斗声就在西北方向的走廊中响起,战斗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只听一道十分猖狂的声音大笑着:“哈哈哈哈,想跟我们地府门的人抢东西?看你们就是活够了!”
一声爆鸣紧随其后响起,而后便是人体无力摔倒的闷响。
项鹰犹如没有听到一般,若无其事的走进旁边的房间,一个接一个拉开歪倒在墙角的柜子抽屉,仔细观察起来。
晋白欢跟在项鹰身后,看着魁梧健壮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在这种紧张时刻还能如此淡定从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被主人虐的那么惨,还有脸在这里充胖子。”毛地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摸进项鹰对面的房间,也在柜子之间翻找着。
凭着多年的鬼医经验,毛地黄很快发现了藏在一片狼藉之中的宝贝——一颗沾有血渍的黑丹药。将丹药凑在鼻尖上闻了闻,毛地黄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缓缓呼处一口气后,一溜烟跑到对面,鬼脸上的笑容透着一股子猥琐:“主人,找到一颗凶冥暴气丸!好像这两层的柜子里,都是这类增长修为的大
补丹,不过这里已经被人洗劫了,更好的肯定在上面!”
毛地黄话音未落,走廊里立刻传来脚步声。
“原来三层还有漏网之鱼?让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还敢继续登塔!”
项鹰直起身,眼神一冷,目光扫过出现在门口的八个地府门弟子。
八人土黄的武服全部染上了赤红的鲜血,有的人肩膀上还沾着一些碎肉,面容狰狞,如同从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
一见到项鹰,地府门弟子脸骤变,嚣张退去,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眼神中混杂着惊讶、犹豫和隐隐的恐惧神。
八个人面面相觑,犹豫片刻,终于有人上前一步,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大声喝道:“项鹰!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门派弟子,还有脸登塔夺宝?若你现在知难而退,离开这里,我们就暂且放过你一命!”
“对!我们就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另外一个人也厉喝一声,虽然声音洪亮,但中气不足,眼神躲闪,明显是在强压着心中的恐惧。
项鹰向门口缓缓走去,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不用客气。”
说罢,身影一闪,只留下一片残影。
地府门弟子大骇,话未出口,视线中项鹰的身形已经消失,一片火光中强大的杀气碾压而来!
八人顿时汗毛倒竖,也不管项鹰到底去了何处,拔腿便逃。
刚一转身,却发现项鹰就站在走廊之中,一身火光熠熠,挡在几人身前。
“你!”最前面的弟子刚喊出一个字,全身上下突然传来烧燎的剧痛,如同坠入沸腾的岩浆之中,随后,眼前被炽热的火焰染成火红。
八朵炽热火莲在地府门弟子脚下灼灼盛开,转瞬之间,将人烧成一具具焦尸。
火焰逐渐熄灭,项鹰眼神一动,向身后的走廊交叉口望去。
悍然气势巨浪般铺开,瞬间充斥了整层空间。
咚咚咚……
一道踉踉跄跄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随后跑上登塔的楼梯消失不见。
毛地黄一溜小跑追过去,刚拐过交叉口,脚下一滞,踢到一个拳头大小的瓷瓶。
骨碌碌……
几粒凶冥暴气丸从瓷瓶中滚落出来,毛地黄连忙弯腰去捡,可惜瓶中所剩无几的丹药全部滚了出来,落在一片血泊之中。
“这……”毛地黄一脸为难的回头看着项鹰,眼神无辜又害怕,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项鹰却没有注意毛地黄,目光擦着鬼医头顶落在走廊尽头的楼梯上,眼神略有些沉冷。
“项鹰,怎么了?”晋白欢走上前去,看着普通无异的楼梯,疑惑道。
“四层的气息,被隔绝了。”项鹰冷冷道,将晋白欢与毛地黄挡在身后,缓步上前,登上阶梯:“跟紧。”
嗒、嗒、嗒……
寂静,在清晰的脚步声衬托下,整个三层空间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就在登上楼梯,向四层迈出第一步之后,一道极具穿透力的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