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这里可是牙肃甸爵府……”管家起身,在争辩。
鲁能暴戾的挥动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在管家身上赏了一记,“少跟老子废话,再不让开,乱马踏死!”
吼——
一阵阵恐怖的兽吼声响起,威势骇人,似在迎合鲁能这番嚣张跋扈的话语。
所有人浑身轻颤,都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旁,因为他们知道,面前的这群人是天下最蛮狠不讲理的人,若能动手绝不会跟你多废一句话,这也是在甸爵府前,出于对贵族阶层的尊重还能收敛点,若换做旁人,早就策马驶过,直接硬往里闯了……
捂着被铁鞭抽打发痛的胳膊,管家踉跄的闪躲到一旁,眼睁睁的望着这群“兵痞”闯入了身后的庄园里。
“不妙啊……”管家满脸忧愁的轻喃,作为牙肃身边的心腹,他很清楚贵族阶层在大商的地位究竟有多高——若无大错,朝廷不可能指派军队,在贵族地盘上肆意妄为,哪怕……这个贵族只是第四等的甸爵!
……
庄园内,一袭丝绸服饰的牙肃,腰胯佩剑,冷冷地站在门口台阶上,俯瞰着蜂涌而至的玄武卫。
丝绸,在商代,是一件很贵重的奢侈品,只有贵族和超级富商,才能穿得起,像普通的平民,服饰很单调,唯有一件粗布穿烂一年四季,至于一些经济不太发达的落后地区,甚至只能用兽皮裹体。
牙肃望着那缓缓映入眼帘,迎风招展的‘黑底金边玄武像’旗帜,原本还算淡定的他,心里忽然浮现出一股恐慌和惊疑感。
要知道,玄武卫乃朝歌城的禁军,是大商军队王牌中的王牌,负责戍守和保卫朝歌城,以及王室的安全,若无特殊事情,绝不会奉诏出京,来到地方上的。
通常情况下,唯有诸侯谋逆,或是出现声势浩大的奴隶起义、前朝余孽作乱等重大事情,商王才会动用朝歌城的禁军以及供奉府的强者。
带着心中满满的困惑,牙肃瞧着鲁能,没有退让,也没有胆怯,而是眼眸蓄着冷厉之色,大声质问道﹕“这位将军,你率兵包围我的府邸,这是何意?”
“有证据表明,在你的府邸里,躲藏着几个夏朝余孽,还望甸爵大人退到一旁,容我们搜上一搜。”相比较对管家的蛮横,鲁能很客气的对牙肃抱拳,微微拱了拱,说道。
“荒唐!听将军的意思,是在说我窝藏前朝的余孽,意图谋反喽?”牙肃厉喝。
鲁能淡淡地说道﹕“我可没这么说,或许是甸爵大人一时视察,让那帮余孽不小心的混入了府中……所以,还请大人你让开,等我们搜过之后,事情自然就明了了,不然,你若执意不许我们搜府,可要担心被朝廷扣上“窝藏余孽,意图谋反”的罪名喽。”
“哼,少吓唬我,我府里的人都是跟随我数十年的老人,他们祖上三代也都在牙府里做事,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了,这群人……怎么可能会是前朝余孽?”牙肃冷哼,但最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出现了短暂的迟疑,但表面依旧很强势与镇定,挡在门口,不许士兵进入。
看到此幕,鲁能微微蹙起了眉头,他若真的有王令在手,就算是西伯侯站在这里,他也敢硬闯,然而,他手中既无王令,也无朝廷颁发的搜查文书,若悍然对一个贵族府邸进行搜查,一旦事情闹大,来自贵族阶层的压力,足以会令他栽一个大跟头,十年之内都别想升官发财了……不论是谁保他!!
堂堂玄武卫校尉,君王亲军将领都尚且如此,更何论其他人呢?或许此事一出,免职都算轻的,弄不好直接就会掉脑袋!
而这,仅仅是贵族阶层‘不可侵犯’特权的冰山一角,但却都清楚的显露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贵族阶层的势力,已然膨胀到连君王都不得不重视、妥协的地步了。
就在这僵持之际,在这支玄武卫中,忽然响起一道沉稳的话语﹕“鲁能,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是玄武卫校尉,乃是君王亲军之将领,不论走到哪里,都要高人一头,不论对方是何人!”
这是一名少年,身穿黑色丝绸长袍,朴实中又带有一股奢华感,仅凭其服饰,便不难判断出,这名少年郎不是王侯之子就是相门之后,单单这套衣服,就够买下三座这样的庄园了。
帝辛驾着一头蛮兽,从人群中走出,冷冷地睥睨着台阶上的牙肃,随后,他转过头,对鲁能继续说道﹕“离开朝歌,你不光代表着你个人,还代表着君王的面子和威仪,区区一介四等甸爵,不足以让你们退步,明白吗?”
“殿下教训的极是,属下知错了。”鲁能轻声,倒不是他软弱,而是大商王朝贵族阶层,就像是一座不可侵犯和攀越的泰山,压的所有人都不敢造次和触犯。
“这位公子来自哪里?”见到鲁能一副恭谨的样子,牙肃不敢托大,冷厉的语气霎时变得温和起来。
帝辛傲然的抬起头,眼中流露一抹轻蔑和不屑,“凭你?还不配跟我说话!”
“你……”牙肃怒极,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个四等甸爵,哪怕甸爵在贵族里头是最低等的爵位,但也足以凌驾在亿万人之上,享受各种特权,地位超然,哪怕是当朝三公,也不会随意凌辱任何一个有爵位在身的贵族。
毕竟,贵族阶层一向都是同仇敌忾,休戚与共的。
这也是贵族阶层为何能够日益膨胀,长久不衰的原因所在。
“好你个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