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铜尸们进来,铜尸们不分百姓官兵见人就咬,这里将会变成一座尸城…
虚通这回是连朝廷的名声也不顾了!
不,也不尽然…
若他真的放任这批铜尸伤害了无辜的百姓们,以他的做法,他一定会说这些百姓们是死在无华军手上,而不是死在东离朝廷派出的铜尸手上!
事后就算有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幸免于难的百姓作证,他也不会活下他们的活口,到时候死无对证…
不,也不对,她现在还想着这些虚名作甚!得想办法收拾这些铜尸,想办法突出重围才是!
不管了,一定要再试试...池净吩咐那小兵道:“听着,现在去找到牛将军,让牛将军带人去顶着!还有,帮我给楚将军传一句话,让他出去带一个铜尸给我...让他小心!”
“带...带...带一个...”小兵吓得脚都软了,想起几个将军里最瘦弱最不擅长打仗只擅长逃跑的楚将军...让楚将军去带一个铜尸回来?
“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就说我要的!”池净推了他一把道,根本不担心楚家能否做到。
“是!”小兵很快回过神来,撒腿就跑。
池净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让楚将军把铜尸送到祥云客栈!”
城里不需要扎营,大家都住到了祥云客栈——祥云客栈也是慕容家的产业,似乎为了方便他们行事,慕容家的人早就撤出了这个城,美其名曰为避祸。
“净净?”此时,将离出来寻她,听到了她所吩咐小兵去做的事。
“我要再试一试,野鹤是马,他们是人,不一样,我想要再试试...”池净道,语气有些焦急。
“要攻进来了?”将离皱眉。
“嗯,一定要拦下...咦,大师兄,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她这才看到将离手中的黄纸,一把抢过来闻了闻,“这是...”
这味道...这味道...
这味道是...池净双眼一亮,“童子尿!”
“不是我的!”将离急急地道,瞬间耳根都红了,再低头又看到她手里的那抹黄色,赶紧夺了过来,“这是,有个七八岁的小童路过...”
“我也没说是你的啊...大师兄你该不会....”童子尿是年纪越小的男童越好用,这一点师父是教过的。何况如今城里还未被铜尸攻破,有小孩子也不出奇。大师兄是在...尴尬什么?
他,还是个处?
“走吧,回客栈等。”将离这才惊觉自己反应有些过了,边回避着她的眼光边转身往回走。
“哦。”看着他有些急促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还焦躁不安的心定了大半。事情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可她突然涌上了很多信心。
是因为童子尿,还是因为眼前这个默默在背后帮着她想办法的男人?
“大师兄,你刚刚说了好多话。是在害羞吗?”
“...”将离走得更快了些。
...
楚家一直在干着跟死人打交道的活。
这些年来,他盗过的墓约莫也有二三十座,若说这样的铜尸,他是确实没遇上过。但有一次他寻到了一个有些年头的大斗里,打开了那个被人用很多粗大铁链锁着的红棺,摸到了棺里头那长着毛的尸体的脸后...
他才真真切切地相信,那些偶然听到其他抬棺匠聊起的关于尸变的事儿,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那一次,他什么都不敢拿,匆匆地逃离了那个斗,当然棺里除一些看起来曾经像是糯米的东西以外也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他就吓病了,病得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告诉他,一定要克服自己的恐惧,不要害怕这些斗里的粽子,总有一天,这些本事能让他飞黄腾达。
醒来后,他就开始偷偷地认真学起倒斗这一行来了。
他也不敢不学。那个给他托梦的人让他一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感觉就像是他曾摸了一把的,那红棺里的那东西。等他学完之后,那东西又再次出现在他的梦里,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再去倒一次那个斗。
开什么玩笑!
楚家从那梦里颤栗着醒来,耳边仍回荡着那东西的声音:来,只有再来一次,你才算是真正克服了你内心的恐惧。
他当然不乐意。
他虽干着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也素来有着敬畏鬼神之心,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乐意整日游走于阴阳之间?不曾知道那斗里的家伙就算了,如今知道了,还知道那家伙已经缠上自己了,若他还特意找上门去那他就是个傻的。
因此他选择在梦里对那东西的话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未曾想,他的手上竟开始长起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
是右手,他当时是用的右手摸到了那东西的脸。
某日他醒来,发现自己的整个右手手指关节肿胀不堪,疼痛不已,上头甚至还长了些类似发霉的东西,凑近一看那是一层泛着青色的细毛。
他吓了一跳,连忙到外头找大夫看病。
大夫说他这是痹症,也就是通常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患上的痛风。他还记得当时那大夫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身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
他又指着手掌上的细细的那层青色的细毛问大夫,是否痛风者都会有这样的症状?
可那大夫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愣是没看到他手掌上有什么细毛来。最后,大夫给他开了药,他连吃了好几天也于事无补,手还越来越痛。这时,梦里那家伙又出现了。
还是那件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