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是什么人?”诚通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一个蒙着脸的女子,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但今早我起了一卦,她离咱们不远。我猜,应该也在京城。”虚通道,难得地沉着脸不再面露笑意,拿起有些凉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
“连长相都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更别谈八字了。什么都没有,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嘛?”诚通道,起码搞一缕头发来呀。
他作法害人需要名字八字画像,若这些都没有,那便需要头发或指甲,或者染了血的布料亦可。他擅长的是此术,而虚通则擅长的是养尸与布阵。这些年来他们两个互惠互利,合作无间,各取所需。
“这里有头发。”那天在他们走后,他在赵童的搀扶之下进了山洞,找到了几根明显属于女子的头发。
“嘿,那还行。”诚通嘿嘿一笑,有头发就好办,他开个坛作个法,取人性命不过是小事情。
“套出她的底细后再把她杀了。事成之后,我要看到那女子的人头。”这样的威胁不能留在世上,既然她不愿意为他所用,那便只有送她下黄泉了。
“这么狠?那行,我看看我能不能用,能用的话用过了再割下人头来给你,哈哈。”诚通哈哈大笑,重新戴上人皮面具。
他的脸上那大黑痣标志太明显了,仇家也不少,不戴上面具还真的没法好好过日子呢。
“我等你的好消息。”虚通道,与他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我的报酬你给我准备好了?怎么样?你可别忘了,我可不喜欢雏的。”诚道淫笑道,成了婚的妇人滋味才**呢。
“我哪次给你找的你不满意?少废话了,快去吧。”虚通道,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烛光微微一闪,来人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正如他来之时。
...
“五路阴神,八方小鬼,急急如律令,速来助我!”
同样是一碗半生熟的米,一碗豆腐,一碗槐叶水。将虚通给的几缕头发包裹在黄符里烧成灰,再熟练地将符灰塞进稻草人头部。
诚通口中振振有词,先取出四枚钢针固定住稻草人的四肢,随后便兀自看着稻草人发起愣来。
上一次作法的时候是帮舞贵妃害那个宫外来的女大夫,他记忆尤深。他清晰地记得那天将钢针推进那稻草人的心脏处后,正常来说他算是作法成功了,那名女大夫必承受着钻心之痛,直至死去。
他稳操胜券,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之际,那稻草人心脏处的钢针却突然反弹出来,直直朝他射了过来。他躲避不及,被钢针刺中了手臂,震惊不已。
他的法术被人破了?这是从来没有试过的事!
还没来得及多作思考,一口浓血自喉头处涌起,他张开嘴“哗”的一声吐出好大一口血来。同时,心脏处像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了进去,他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原来被自己的法术反噬是这样的感觉...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破得了他的术。他足足养伤养了一个多月,伤好得差不多后去查那名女大夫,才发现她根本没有死!
再追查下去,得知她是大名鼎鼎无华楼的掌柜,但无华楼被烧后无人知其下落,他也就放弃了追查。
这次这个该不会有这么好运了吧?
诚通冷冷一笑,将钢针推进稻草人头部。
“告诉我你是谁,来自哪里,想做些什么?”
…
池净浑身一震。
“姑娘,你怎么了?”玉瓶正替池净梳着头,却突然发现她像被什么吓到了般,浑身微微发着抖。
池净没有说话。玉瓶放下篦子,又轻唤了一声。“姑娘?”
池净仍沉默不语。
玉瓶心里感到奇怪,探过头去望她,只见她双眼无神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像是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她轻轻碰了碰池净的肩膀,正欲再度开口,池净却开口说话了,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里却好像带着一丝疑惑:“师兄?”
师兄?什么师兄?房内只有她和姑娘,并无其他男子啊!
难道…姑娘这是…撞邪了?
玉瓶脸一变,不好,她得去找琉璃和聂公子他们一起来想办法!
“姑娘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池净毫无所觉,仍端坐原处,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头人。
只是嘴里仍喃喃不停。
…
“告诉我你是谁,来自哪里,想做些什么?”
诚通的声音刚响起,她便听到了。几乎是立刻她便认出了他的声音,也知道他是再次在对自己作法,就像上次在皇宫时那般。
上次,他就是用这种办法,将秀儿的灵魂钉得魂飞魄散!
但这次很奇怪,她全身上下不但没有半点疼痛,只是手脚有些微微的麻有些不听使唤,神智却很清醒。
有了上次虚通造梦术的前车之鉴,她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她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诚通想像对付秀儿那样,也让她莫名地死去,也把她钉个魂飞魄散?
“你快说,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再不说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诚通的声音再次响起。
池净心里冷冷一笑,正欲反问他,却听到脑海里响起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不过就是想要解个手,怎么解个手还遇上偷窥,偷窥的怎么还是个男鬼?”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池净一愣,脱口而出:“师兄?”
…
“师…师…师妹?”石苍术惊得咬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