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诗正端着汤的手就是一顿,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两下,才抬头看向言嘉阳,微微笑道:“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言嘉阳也看着秦梦诗,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霍氏。”
“霍氏,”秦梦诗微微垂头,轻声重复了一遍,似是想起了很多过往,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仅仅想了十几秒,秦梦诗忽而笑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和霍宇是夫妻时,霍氏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可如今,霍氏再怎样,已经都与她无关了。
言嘉阳也笑,点头道:“是我想多了,吃饭吧。”
看起来秦梦诗似乎对霍宇已经没什么感情,但是言嘉阳知道,这只是表面。没有哪个女人能一边怀着前夫的孩子,一边潇洒的对出轨的前夫洒脱放手。
言嘉阳可以等,左右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年半载的。只是……言嘉阳的视线扫过秦梦诗的腹,他知道秦梦诗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可实话,他并不想要。他从不是个大度的人,别饶种,他做不到视如己出。
压下心中的想法,言嘉阳面『色』平静的对秦梦诗道:“梦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梦诗咀嚼的动作放慢,握着筷子一副思考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想法,我就想好好经营我的事务所,然后安安稳稳的把孩子养大。别的就没什么了,我现在没有心情想,也不想去想。”
秦梦诗的直觉告诉她,言嘉阳可能不只是将她看做朋友这么简单。秦梦诗觉得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内可能都不会去考虑感情的问题,所以她想将言嘉阳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不想耽误他。
所幸言嘉阳也没有故意朝那个方向引导,只是嘱咐她不要太累,要注意多休息。
吃完饭之后言嘉阳就将秦梦诗送回事务所了,看着言嘉阳离开的背影,秦梦诗在心中祈祷,希望是她想多了,希望他们可以一直做朋友。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谢澜正在『插』花。因为秦梦诗这个事务所的规模很,所以她并没有招人,开始的时候就是楚然总过来帮忙,后来将谢澜接回来之后,就将谢澜留下了,做她的助理。
从上次谢澜『自杀』之后,她的工作就丢了,家里的钱都是*管着,她这些年拼死拼活攒下来的钱早都被败没了。所以谢澜很愿意留在秦梦诗这里,一方面她觉得秦梦诗有本事保护她,另一方面,她兜里实在是比脸都干净,要是不马上工作,连吃饭都没着洛。
她的房子现在还在被*的父母霸占着,谢澜不愿意回去住,她根本争不过那不讲理的老两口。所以干脆就现在事务所对付着,等着秦梦诗准备好,一举将房子拿回来,省的回去受气。
秦梦诗将从饭店打包回来的饭草给谢澜,让她歇会儿,吃完饭再忙。
由于秦梦诗和言嘉阳出去的时候才十点多,所以这会儿还不到十二点,正好谢澜还没吃饭,就不跟秦梦诗客气了。
秦梦诗将她这段时间整理出来的资料全都放在了桌子上,对正在吃饭的谢澜道:“这一个月,我们准备的也差不多了,我已经约好了一个律师,你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将你的想法跟她一下,让她帮忙分析一下,这件事是私下解决方便,还是应该法庭解决。”
闻言,谢澜的脸『色』有些发白,双手放在腿上狠狠的搅在一起,试探道:“梦姐,能尽量,不开庭么?”
秦梦诗挑眉,“如果能不开庭,当然不开庭最好,但*那一家人你是最清楚的,你觉得和解的几率大么?”
谢澜不言语了,只是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人她当然清楚,不见兔子不撒鹰,若是得不到更大的好处,他们一家人是不会同意离婚,然后老老实实把房子还给她的。可是打官司……
谢澜咬咬牙,声音跟蚊子差不多似的开口,“我,没有钱。”
打官司可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她现在身无分文,若不是秦梦诗接济,她连吃饭都要成问题了,哪里还有钱往法庭上扔啊!特别是还要请律师,这一下那一下的,全都是钱。
到最后即便这官司打赢了,她那个房子也差不多都造没了,得不偿失啊!
秦梦诗当然知道谢澜担心什么,她伸手拍了拍谢澜的手,安慰道:“你放心,这些我会来解决,你是我这儿的第一个客户,更是我这儿的人,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那个*,还有他爸妈,这些年过得太顺风顺水,别饶钱花的太理所当然了,应该受点教训了。”
谢澜反手握住秦梦诗的手,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梦姐,谢谢你!”
秦梦诗拍了拍谢澜,以示安慰,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明明比我大,为什么总管我叫姐,弄的我总觉得占你便宜了。”
谢澜破涕为笑,“这声姐不是按年纪叫的,是我对你的尊重和感谢,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肯定还过着每行尸走肉的生活,就像个傀儡一样,或者和死了没什么差别。”着,谢澜的眼前就浮现出了过往的一幕幕,刺的她心痛。
“别了,都过去了。”
秦梦诗转头看向窗外,只看得到明媚的阳光,若是不出去感受一下,根本想不到外面的温度穿风衣都冷。生活就如同这气一样,别人看着,都觉得你肯定是幸福的,是耀眼的,可是真实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除了身在其中的自己,谁都无法感同身受。
活着,就是一件冷暖自知的事情。
秦梦诗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