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酸性水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这维生素c便是强氧化剂,能够将虾中的砷氧化成三氧.化二砷,这三氧.化二砷便是传说中的剧毒,砒.霜!”
“啊!砒.霜!”众人闻言一阵惊呼,对于阮秋的解释他们懵懵懂懂,但是对于这砒.霜他们却不陌生,纷纷看向章成宣,那眼神恨不能将他身上的一层皮剥下!
“章大人,我看您这宴席比那鸿门宴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你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呀,即便在朝堂之上我们有政见不和之时,您也犯不着下这样的狠手吧?!”
“这……这完全是个误会,同朝为官我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呢?再说了这宴席几乎将整个京中的贵人请来,即便我章成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这诸多世家为敌呀!”
众人见他言辞诚恳不像是撒谎,但终归大家是因为章家的宴席受了罪的,即便他再无辜大家也不会大度到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般。
“大家也不必为难章大人,不懂医理的人谁会想到这虾与水果犯克呢?!”说着阮秋又转回了房间,“所幸大家中毒倒也不深,休息几日便恢复如常了。”
众人见阮秋也替章成宣说起话来,便也不多加为难,但仍有人心中不忿,“虽说不知者无罪,我等也不是那无理之人,怎么说大家都是在章家倒下的,总该有个说法吧?”
“这……”章成宣看向阮秋,似乎希望她能够再次出声帮自己说上几句话,但阮秋这次却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改日我会携礼登门致歉……。”
“哼!”不待章成宣将话讲完,那人便冷哼一声,“你道我们稀罕你那点礼——。”他将尾音拉的老长,眼中满是不屑。
“我不是这个意思……!”章成宣慌忙解释,生怕泛起众怒,一个不小心群起攻之,随便一个到皇上面前给自己参上一本就够自己受的了。
“天色不早了,既然中毒的原因找到了,该怎么做本王想章大人心里有数,事后自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楚怀真见章成宣满脸的窘迫,便适时的跳出来替他解围,但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这是间接的挑拨呢。
这宴席是祁莉姿一手安排,若要追究责任她首当其冲,若章成宣秉公处理的话势必会得罪祁相,但若不处理便直接将今日的贵客全得罪了个干净。
对于睿王的话章成宣早已明了,但也只能将这暗亏吃下,看来今天不表明态度的话这关怕是过不了了,“请大家放心,事情查明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了他的保证,眼下连睿王都帮着他说话了大家也不好再为难,便三三两两的在家人的搀扶下离开了花厅。
见众人走的差不多了,阮秋抬脚便也想出门,不料却被章成宣唤住,“阮姑娘,请留步!”
“章大人还有事吗?”
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章成宣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家母也病了,可否劳烦姑娘诊治一番!”
阮秋这才想起离开宴会厅时章老夫人一头从高坐上栽下来,想必是伤着什么地方了,这才一直等着自己将大家的病处理干净,他才有机会开口。
“那便看上一眼吧。”
闻言,章成宣面露感激之色,忙将阮秋请进屏风后,待阮秋看清章老夫人的样子后,冷清的脸庞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老夫人何时成了这副模样,看情形有些不妙呀!”
男宾离开后下人便将祁莉姿和胡桂梅请来,此时二人听到阮秋的话心里一阵惊慌,她不会没救了吧。
胡桂梅心里想的是若章老夫人这一死,那章府后院岂不成了祁莉姿做主,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岂不是要日日受她的冷眼。
祁莉姿心里想的则是怕章成宣责怪,原本好好的一人,就因为一副百福寿幛送了命,章成宣若知道了岂能原谅自己。
“阮姑娘,你一定要救救老夫人呀!”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道,章成宣看了眼祁莉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何时这般在意过母亲。
“救倒是可以,但丑话说前头,我不保证治好,这中风本就是进展性的疾病,随着她脑中血管的阻塞面积扩大,病情可能会越治越严重!”
“只要姑娘肯出手,我们相信姑娘的医术!”章成飒忙弯腰恭维到,她既然能够将这一屋子的人治好,怎么可能连中风这等小病都治不了呢,说的也不过是些谦语罢了。
“大公子最好相信我的话,这病不论哪个大夫医治都是个漫长的过程,而我要待在宫中给宸妃娘娘调理身子,不可能随时来府上候诊!眼下也只能应应急!”
章成宣忙朝阮秋揖手道:“姑娘说的是,还请姑娘出手相救,日后定感激不尽!”
阮秋便也不再多言,探了下她的脉象,道:“脉象弦涩,乃是肝阳暴亢、风火上扰之证,章老夫人此病是因惊怒引起。”
说着阮秋站起身接着讲道:“我先开副方子,照方抓药,等会我会用针尽量将章老夫人脑中的淤血梳理下,但明日还需要别的大夫前来继续治疗。”
阮秋用天麻钩藤饮化方,交于章成宣,接着便从袖中取出三棱针,命人将章老夫人的鞋袜褪去,用力在她的足底狠狠的刺了数针。
只听得章老夫人口中不断的发出呜咽之声,口角长涎直流到胸前,浸湿了大半衣襟,惨叫连连,随之一股黑血流出。
但在那黑血将要流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