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向来病弱,忽而发病,这几日政务没有处理,非但如此,汤药不断,从东宫传来的消息,一时伤恸了皇帝,皇帝亲驾,去看望太子。
从东宫回来,皇帝难过,想起仍重伤在床的十一子,一时感怀,便准许了亲子兄友的探望,开了他的门禁。
欲亲王就此事疑惑,“太子一向拿身体作事,这回熟知真假。”
想不通,下朝回府,还在为昨日的事耿耿于怀,已经做好的圈套,萧山围堵,再出身营救,怎不会收那江南的苏暮遮到名下,只可惜葛琼的意思捉摸不透,生生放了人走。
走进正门,侍卫来说,“姜公早早过府,正在等候。”
“哦?”姜俞饧来了,“快快引我前去。”
第日晚间,欲亲王在府中备礼,一应俱全,这时侍卫来报,“葛寺卿来了。”
进门,葛琼又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裕亲王自己不知,不明白葛琼是为何事置气,“溪川,我是真的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了。”
葛琼气他做事果断,“请十一王出塞北,可是你承的情?”
原来说的是这个,欲亲王扶他坐下,“你听我说来,我此举也是有原由的,逢太子旧病复发,圣上心情不爽,十一弟虽卧榻在床,我此求,动之以情,圣上果真应允了,塞北本也是十一弟母妃原沐嫔娘娘的地界,放他回去,好过再回天牢,保不齐要在京中禁足,如若这般,不如请去塞外守关,虽无实权,但既回塞北,待他养好身体,也可助我他日之需啊。”
“谁与你说他要禁足京中了?”
“溪川……”
“这样的主意,是谁与你出的?”葛琼再三发问。
他的脸色不对,欲亲王便知有问题,只是一时还想不出有问题的地方,“有何不妥?”
“此人妙计啊,待你以为后路宽阔,朝政两党,你还留有十一王相助,殊不知就是此刻放松警惕之时,杀人便于无形之中。塞北此去一路,十一王病就病了,倘若,死了呢,谁会知道,圣上会严查?他若多忧,便不会放十一王北去,此行,注定凶险啊。”
此语惊得欲亲王一身冷汗,“十一弟绝不能出事。”
“晚了,”葛琼骂他,“你不是不知道十一王的重要性,他若有事,那便是你一手造成的。”
裕亲王起身,看葛琼的脸色,召令已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跌回座椅里,想起葛琼前面说的话,恨得牙痒,总算知道问题所在,“果真是好计啊,原来这姜俞饧早已是东宫的人了。”
“不见得,”葛琼沉思中,夜里灯光微弱,蒙侍卫进来换蜡,灯光骤然亮起,照亮葛琼的脸,“依我说,此人不安本分,难以琢磨,既不为己用,又可祸乱纲纪,那便万万留不得,该杀!”
这头葛府台,前日山里一见,三叔中途就走了,幼章纠结,看着手里的玉纹片,细细看,上刻有繁字“调”,玉纹细腻,不明就里,幼章在想,这玉就落到了她手里,得找个时间还回去呀。
幼章只盼着这个时机,在老公房里等,真的就等来了葛思珉。
葛思珉与老祖宗道别,“受人之托,送小友去一趟金陵,大抵半个月光景,太太不要挂念。”
老祖宗知道他向来游历惯了,阻挠无用,有些力不从心的意思,“去罢去罢,如今这个家,倒也不需要你了。”
老太太还在与他怄气,葛思珉笑,“太太安心些罢,等我回来给你过生。”
从门口走出来,被突然窜出的小脑袋怔住了脚,“何事?”
说起这个,幼章颇有些不好意思,“三叔,我要与你说一件事。”
“你说。”
我,“我,你昨日在车上落了一样东西,巧的是,被我捡到了,你猜是什么?”
“我猜不出。”
幼章咬唇,从袖子里掏出,“是这个,我见着它颜色好看,你既落了,担心被人拾去,给糟蹋了,便顺手拿了过来,今见了你,嗯,还给你罢。”
说着伸到葛思珉面前,玉纹有泽,闪闪反光。
“是吗,”葛思珉伸手接过,看了一看,“原来落在了你这里。”将玉握在手里,捏了捏,低头笑,“是不是很欢喜它,才会如此细心注意,只是我这玉罢,向来不曾离身,掉在你这了,便是缘分,既然这样,”他勾手,说,“你近来。”
其实也不是多喜欢,但还是听话地向前跨一步,言不由衷,不敢说实话,“欢喜,嗯,是欢喜的——”
咦?
三叔在干嘛。
葛思珉弯腰将玉给她挂在了腰上,突然凑过来的气息,有些温热,惊得幼章一时忘了呼吸。
自己也不矮,在三叔面前,这样看来,那便是还是很小很小的。
檀香浓厚,全是三叔身上的味道。
“好了,”葛思珉笑,“你既是喜欢,我这玉便给你玩几天,”话未完,他神色认真,“切记,不可离身。”
幼章怔怔地。
“记住了,要等我回来取走。”
金陵梅西逃婚数日,此回梅家,葛思珉送他作行。
从袁府下马,上梅君的车,袁如意与前来盯看的人说,“看见了罢,说了不是便不是,今人也要回去了,你回头如实告诉大太太,可别再给我乱扣名声,爷可正常着呢。”
侍从尴尬,“太太也是关心你。”
葛思珉见礼,上了马车,袁如意目送他出巷,直至见不着了车影,转身便唱了起来,
“金陵津渡小山楼,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