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似有不甘,又似不屑。
千蔻又蓦然大亮起来,紫色的光芒四射,仿佛欲冲破一切桎梏,直达天际,一时竟大有反攻上去之势。
她紧咬牙关,拼着身受重伤也要让对方付出沉重代价。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好似一个两米多高的巨大盾牌忽然飞了过来,后面好像还藏着一个人。
下一刻,只听“当当”两声,火星四溅,后面来的那两名忍者斩出的刀光斩落在“盾牌”上,“盾牌”顿时四分五裂,藏在“盾牌”后的那人闷哼一声,似被刀气所伤。
但那人竟不为所动,趁着“盾牌”被击碎向后产生的推力,转身左拳击出,“轰”的一声大响,整座楼都在颤抖,扬尘四起,墙上被击出一个大洞!
那人毫不停歇,右手紧跟着一把抓住白衣女子的手腕,拼尽全力往外一掷,白衣女子竟被他甩出了几十米远!
在往外飞出的途中,白衣女子凝眸向那洞口瞧了一眼,只见一个男子满脸血污,头发都被尘埃染成了灰白色,神情疲惫不堪,嘴角却似有一丝欣慰之色。
白衣女子心中一动,目中还有一抹讶色,她怎么也没想到救她的人竟是给自己送花的那人!
那人之前送花过来,脚步沉重,蠢笨异常,比其他凡人更甚,她还以为不过是个登徒浪子,可刚才那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他显然并非普通人。
白衣女子目中讶色未退,一道炫目的刀光在她双眸闪过,她不禁闭上了眼睛。
那一掷力道奇大,她顺势飞出犹如借风而起的纸鸢,在数十米外的路灯上轻轻一点,折身化作流光,消失于茫茫夜空中。
那灿烂的刀光落在那人身上,想救已不可能了,至于是死是活只能看他的造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萧雨歇,他见白衣女子因为自己的愚蠢而陷入险境,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他其实很想溜走,可看到那女子在危急存亡的关头一脸淡然甚至不屑的笑意,忽然间竟是无论如何也挪不开步子。
就在刚才那最危急时刻,他把心一横,也顾不得多想,双手猛地往地里一插,然后使劲一提,竟被他抓起一块两米多宽二十几厘米厚的混凝土地板,正好可以用来当作盾牌。
他这个“盾牌”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起了绝大作用,挡下了侧面而来的致命两击,然而半空中的攻击却已无法抵挡。
不过他也并不是等着挨刀,从转身出左拳击穿墙壁,到再转身甩出白衣女子,他转了720度,旋转过程中身体就跟着往墙外倒去,所以避开了凌空下来的刀光正面一击,只是余光落在了肩头。
即使这样,萧雨歇也是皮开肉绽,鲜血四溅,瞬间晕死过去。
三名忍者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惊异非常,其中一人更是惊诧出声,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倭语。
那穿白色忍者服的果然是个女子,跟着说了几句,刚惊诧出声的忍者点了点头,背起萧雨歇,女忍者手一挥,顿时凭空起来一大团白烟,等烟雾一散,早不见几人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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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醒的,萧雨歇不知道,他只感觉头晕脑胀,仿佛全身没个地方都不是自己的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有人在说话。
一人似乎有些担忧:“大小姐,我们把他藏在这里不好吧?本来我们都是私自行动,万一被会长或者少主人知道了,可是要受罚的!”
那大小姐哼了一声,不屑道:“有本大小姐在,怕什么?”
另外一个声音咕哝着道:“你是大小姐你当然不怕……”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人像是挨了一巴掌,那大小姐大怒道:“你说什么?你敢给我再说一遍!”
那两人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大小姐似乎气消得差不多了,道:“这人来历不明,全身透着古怪,怎么也要弄清楚再说。”
又过了片刻,先前那人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嗫嚅着道:“大小姐,这人就是我们在路上随便找的人,他什么来历跟咱们一点关系没有,不如将他……”
他想说“放了”,可最后两个字刚到嘴边就吞了回去,因为大小姐又不高兴了,瞪来的眼神足以杀死一千头牛。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萧雨歇没能听进去,头晃了晃,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了。
这次萧雨歇又是从噩梦中惊醒,他又梦见自己化作飞灰,烟消云散,醒来时,耳际仿佛还残留着一个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
这次醒来萧雨歇立刻感到浑身剧痛,额头的冷汗顿时潸潸而下。
不过他心里却松了口气,知道痛,说明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他轻轻动了下,就听得一阵稀里哗啦的清脆声音,他偏头一看,不禁苦笑,这次他又被人用铁链拴了起来,不同的是这次被人绑了个“大”字形吊了起来。
他这次可比在阳城那次受的伤重多了,居然还被吊起来,可见这次绑他的人心也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