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明上族族长消除了那个弟子的记忆,并将那女子逼下山崖。
认定她是必死无疑,但没想到她却被某国的一位丞相所救。从此,那女子便藏恨于心,报答她的恩人。
“那……”予殇泪伤透了心,便无话可说。
“正如你所想,我便是那女子,他便是那明上族弟子……”宿命终将让他们再次相遇。
“你留下来照顾他,还有我大哥,我去寻找那雪女族族长!”予殇泪不想再看这两人缠绵,而自己只能饱受痛苦,他的心仿佛冷了,再也热不起来了。
“但是,三个月之内,需要找到,否则就算是天帝也救不活他……”
“去哪寻找?”
“天下之中!”
到了梅花肆虐的季节了,诱人的白雪纷飞飘落,聂云蝶在梅花林中细赏其中自然之美。
“云蝶,加件衣服,别冻着。”只见聂筱荷手捧一件外套,走向前来。
聂云蝶在雪中摆动着袅娜的身姿,与雪花翩翩纷飞。她停下自己的脚步,轻声细语道:“姐姐,我没事的,从小到大你还不了解我嘛!男孩子一般的我,怎么会被这些寒气侵袭呢!”
闻言,聂筱荷倩靥浮笑,可还是将那件外套披在聂云蝶的肩膀上,“可是还是个女子之身啊!这披肩也不妨碍你在雪中漫舞的!”
总是拗不过姐姐的苦口婆心,聂云蝶还是披上了那件精致的披肩。随后她轻盈地穿梭在梅花林间,如同那飞舞的燕子一般,轻快,自由,无拘无束。
冬天的雪总是有着一种韵味,聂云蝶踩着阔步,走进一家客栈,“小二,把你家的好酒好菜都给我上了!”
“聂公子,你上回的酒钱可还没结呢!”那人谄媚地笑着。
“是吗?那你知不知道像我这种行走江湖之人醉心于不拘小节!哪里来的你这般婆婆妈妈,堪比妇孺!”聂云蝶压低自己的声音,让大家看不出破绽。
“那你也不能总是拿这个搪塞我呀!”店小二微嗔。
“行行行!那小爷我今天就在你这开坛说书!”于是,聂云蝶便跳起来坐在桌子上,脚踩凳子,然后清了清嗓子。
“给位英雄好汉,各位天下豪客!咱们今天就来论论这天下事!”于是她向店小二试了个眼色,毕竟聂云蝶是常来这家店坑人的,所以那人便明白她是想忽悠别人来给她付账。
那夜之后,他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月光下的那一幕,他强迫自己忘掉,但都是徒劳无功。
或许在陵魄国的建云城,夜夜笙歌才能摆脱那个烦恼,但是他总是退缩了。
城中的雪一直下着,他醒来时,窗外早已是皑皑一片。
昨晚应该又想起了那段抹不掉的记忆,于是他收拾收拾自己,便到楼下去了。想来喝点闷酒,但点了酒却下不了口。
闻声,他朝着聂云蝶看过去,不觉一笑,或许这半个月来都未找到任何线索,今天碰见这么一个江湖中人,他该是幸运的。
聂云蝶早就已经盯上了只有一个人的予殇泪,心中早已打起了他的算盘。接着她向众人炫耀着她经历,不论是真实,抑或是编造都能被她说成亲身经历。
渐渐地,人越来越多。
或许这过程中,予殇泪对聂云蝶多瞟了两眼,这是她正大步走向那个人。
“这位兄台,一人在这喝闷酒呢?”她拿起那壶酒边痛饮起来。
虽说这是予殇泪心情烦闷,但是看见如此豪迈之人,不禁心中赞叹。仿佛看着这人出了神,纵然这人是男子之貌,却也掩不住她周身漂泊的一种纤柔,幽香之息。
“喂,这位兄台,可否告知聂某尊姓大名!”她潇潇洒洒的一把拿开酒壶。
“在下予殇泪!”予殇泪弱弱道。
“什么?上位?上什么位?”聂云蝶却没仔细听予殇泪说的话。
“予、殇、泪。”他再次强调一遍。
“哦!予兄,看你今天愁闷不已,莫不是为哪位姑娘动了情?”聂云蝶想套近乎,随口就说出这么一句。
但这句话却直击他内心的最深处,若不是对哪位姑娘动了情,他怎独自一人前来寻找火女族族长呢?“我……”本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看着他木讷的样子,聂云蝶心中荡起了一种愉悦的旋律,随后放声大笑。
在他看来,这笑声如同魔咒一般,紧紧地勒着他的咽喉,他就快断了气。
也许是从他的神情中发现了什么,她便收回笑声,直接把酒递给了予殇泪,继而又叫道:“小二!上酒!”
店小二看着聂云蝶的样子,能肯定这一餐不会没人结账,便毕恭毕敬地送上去两壶好酒。
尽管予殇泪不想饮酒,但是这酒毕竟送到了自己眼前,他也不再拘谨,接过酒壶学着聂云蝶的模样痛饮起来。
只见他讲酒壶“砰”的一声撂在酒桌上,畅快地说了一句,“好!”
那客栈外的鹅毛大雪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初冬的一场雪,打开了人们的久久压抑在心头的愁绪,或许四季中只有这最后一个季节才是最放纵的时光。
人们将心头烦恼随着那翩翩纷飞的雪花一并落下,一年中积留的那些惆怅、感怀都被抛下,最终落在大地上,化为一滩雪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开怀畅饮间,两人并没有多少言语,只是心意相通罢了。
“好久都未曾如此开怀过,今日总算是暂缓了这心头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