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月神之杖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力量护住莫怀凄的毒了。
顷刻之间,莫怀凄化作那虚弱如月光般的女子,整个身体就像没有任何骨头一样,直接软瘫在地上。
最后的光芒射进她的双眼之中,给了她无限悲哀与失望……
月夕林中,渊还在仔细打量着刚刚罗芊芊说的话,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才能发现罗芊芊出处在引诱他,可是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错误。
“如此说来,既然现在是东皇太一最虚弱的时候,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冲上天界灭他呢?况且我手中还有三汝剑,他不得不低下头来!”渊十分自信,整个人跃跃欲试,好像只要罗芊芊点了头,他就会立刻冲进天界,杀了东皇太一。
听见这话,罗芊芊似乎很愤怒,大吼:“朽木不可雕也!难怪你要被东皇太一赶下天界!万年间来有谁是东皇太一的对手?你以为就凭你手中的三汝剑就可以降得住他?况且你若是被冠上了弑父之名,又有谁能让你稳坐天帝之位?你现在要做的还是你曾经要做的。你需要重回天界,需要重新获得东皇太一的信任!”
这一番话也算是提醒了渊,之前他做事都十分心急,没有将一切事情考虑得十分周到。
不过,若是如此一来的话,渊要借予殇泪之手杀了罗芊芊,那么罗芊芊又怎么能够替自己出谋划策呢?所以,渊犹豫了。
罗芊芊恰巧能看穿渊的心思,于是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之前是与我站在对立面,如今刚跟我达成共识,才能合作,又要继续与我站在对立面,这的确令你很矛盾。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你想取得东皇太一的信任,可以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罗芊芊,但是你绝对不能杀了睥睨天下的泣血神凤王!”
渊本以为自己在这天下,除了东皇太一,便没有任何对手,但是他这个时候明白了,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杀了神凤王不正是他日夜所思吗?”他只能这么问道,毕竟心中还有有些疑惑。
“万年前,东皇太一集结了多方力量才能将泣血神凤王封印住,万年后还让他冲出了封印。若是你能杀了神凤王,东皇太一还会放过你吗?”罗芊芊笑了笑,或许是看穿人心的大快之感,又或许是对世间无奈之事的一笑而过。
虽说心中的疑惑是解了,但是渊心中那种愤怒有时增加了一份。突然,在这个时候,渊突然羡慕起予殇泪来。
他羡慕予殇泪有聂云蝶的爱,还有这个母亲思虑周全……
“若是万年前让我死了多好,我就不用在这世间忍受这些了。”渊不想再听下去了,什么都不想考虑了,因为他心中低迷的情绪完全压制住了愤怒。
罗芊芊看着渊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这世间之人都是活得不易,只有那种云谈风轻,远离了世间纷繁复杂的权力之争的人才能够活得自在,活得潇洒。
“一旦你陷入权力的漩涡,那便没有任何选择了。若是你想回头,那你必将走向生命的尽头!”罗芊芊不能带给眼前这个可悲的孩子什么,但是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让渊自己在现实的困苦中强大起来,让他学会掌握自己的命运。
若是放在从前,渊定会倚仗着自己天帝之子的身份纵横天地之间,而如今,他必须学会自己强大起来。因为自古以来,帝王家的孩子不应该相信所谓的亲情,只应该选择用权力来保护自己。
如此,渊自然知道应该做什么了,纵使他的泪水会将他心中最后一丝丝善念侵蚀,那他也只能义无反顾了。
按照他之前的计划,渊会挑拨予殇泪和罗芊芊之间的关系。不过,渊这个时候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罗芊芊要让自己对她下手。除非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即使如此渊都难以想象罗芊芊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他只能佩服罗芊芊真的是不动一兵一卒便能与东皇太一抗衡万年了。
“即使如此,若你死在了你儿子的手中,你可否还会怨我?”渊眼神中有些闪烁,四是他心中的胆怯。
“你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东皇太一,若是我帮了你了自然是我逼你杀了你父亲,你来报仇让我儿子杀了我,我又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呢?”罗芊芊十分冷静,没有丝毫的慌乱,像是看透了世间一切。
“我恨我的父亲,予殇泪会恨你吗?”渊现在对这个隐藏了万年的母亲感到十分钦佩,打心底却有些舍不得。
“我骗了予殇泪这么久,我杀了他的父亲,你觉得他有理由不恨我吗?不要给自己增加心里负担,这万年来我也做了不少坏事,我也杀了不少人,所以你完全不必想这些。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我只能在死亡中找到归宿!”罗芊芊对生死早就已经不在乎了,她所在乎的是这一击能不能彻底除掉天下这个祸害东皇太一,以及他自己这个祸害。
面对罗芊芊的这种坦然与直率,渊却觉得有些可怕,眼前这个女人把一切都看得太透了,像是知道了事实的结果,看到自己自己生命的尽头。
月夕林繁茂的花草树木,令人心旷神怡,然而来到这里的这些人都不知道欣赏,只知道永远在权力的角逐中沉浮起落。
那块石头,万年前就是罗芊芊与神凤王的相约之地。万年后,这块石头还在那里,可是罗芊芊与神凤王之间不再是当初单纯地相恋、相思与相爱了。
她走到那块石头旁,想着万年前的种种,心中的泪水早已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