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澡了没有啊?”我问。
“还没有呢。你洗了吗?”天行健公司董事长梁刚问。
“也没有。”
“你肚子饿吗?”
“怎么了?”
“只记得喝酒敬酒了,菜也吃得少,汤也喝得少。酒醒了一点后,感到有点饿了。”梁刚说。
“本来我肚子不饿的,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真有点饿了。”我说。
“我们吃夜宵去吧?我请客。”
“好啊。”
“那我们走吧。”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吃我们六个人就一起去吃吧。”
“对,对,你不说我还把他们忘记了。”
“这不是在我们中国,你知道慕尼黑有夜宵吃吗?”我问。
“不知道。”梁刚说。
“如果有夜宵,你知道在哪里吃吗?”
“不知道。”
“那你打房间电话,问一下喻颜吧。”
“你打吧。”
“你请客,你打啊。”我说。
梁刚开始跟中国驻德国大使馆一等秘书喻颜打电话,打完电话后,梁刚说:“她们也感到肚子饿了,喻颜说知道吃夜宵的地方,可以带路。”
“那还犹豫什么,把陈总和郭主任叫上,出发吧。”我说。
吃完夜宵,回到酒店,冲完澡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看时间,国内已经是清晨了。
有必要把到德国来的情况,跟市委、市zhèng fǔ汇报一下了。
我拨通了市委shū jì翁敏杰的电话,翁shū jì刚好有空,我把找德国大使馆、慕尼黑总lǐng shì guǎn的接待、同乡会的热情、招商引资项目推介会、参观克思曼先生的公司、跟克思曼先生接触的情况,进行了汇报。
“克思曼先生那边是什么态度呢?他愿意来投资办厂吗?”翁shū jì问。
“我们已经进行了几轮沟通,到目前为此,克思曼先生没有明确拒绝。我觉得,我们还是有些希望的。”我说。
“那你们要抓紧时间谈啊,争取把这个项目谈下来。好给我们年底收尾工作,增加一个新亮点。”翁shū jì说。
“谈项目嘛,总要几个回合,我们约定,明天继续谈。”
“好,要好好跟他谈,最好能就地把协议签了。回来就干。”
“我尽量争取,争取不空跑一趟。”
“你要注意啊,我说的是正式协议,能真正落实到位的、有约束力的、有法律效力的协议。不要用什么不着边的意向性协议,糊弄人的意向性协议没有用。”
“我一定注意。”
“你们明天打算在哪谈啊?”
“柏林,克思曼先生的工厂。”
“深入一线谈,非常好。”
“我们中国驻德国大使馆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支持,大使还专门跟回国述职的德国驻中国大使说了,请德国驻中国大使出面跟克思曼先生做工作。”
“好啊,工作做的很到位啊,连大使都出面了。”
“大使馆说了,如果我们能跟克思曼先生谈成功,两国大使都准备参加我们的签字仪式,跟我们站台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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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行啊,把两国大使都惊动了。一个县城的小项目,好像要弄成国家签约项目似的。”
“行什么行啊?是人家可怜我们。”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可怜你们啊?”翁shū jì问。
“可怜我们是一个穷县啊,不远万里来到德国,不忍心让我们白跑一趟啊。”我说。
“你一个县委shū jì,又是代理县长,怎么这么不自信,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啊?”
“没办法啊,我们县经济发展严重滞后,我们穷啊。翁shū jì,您也可怜可怜我们吧。”
“我可怜你什么?你小子是不是又有什么‘花花肠子’?”
“我哪敢有什么‘花花肠子’啊,只是克思曼先生跟我们提了一个要求。这要求对您来说,是一句话的事。可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事。”
“什么事啊?”翁shū jì问。
“为了发展经济,助推打赢脱贫攻坚战,我给克思曼先生提出来了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啊?”
“我想让他在半年内,必须要有产品出厂。”
“你这哪是建议啊,你这完全是逼人上吊啊。”
“没有办法啊,**不是说了吗?一万年太久,要只争朝夕啊。”
“克思曼先生能接受你的建议吗?”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瞧不上我们县从横龙山山洼到国道30公里的道路。多次说到了这条让他很头疼的路,这条路严重影响了我们县的投资环境。”
“不仅他瞧不中,连我也看不上,你那是什么路啊,坑坑洼洼的,谁瞧得中,看得上啊。”
“我没有办法,为了给克思曼先生留下一个好印象,我不得不说服一家公司跟我们垫资建设,要求必须在半年内完工。这家公司不想答应,但碍于我的面子,还是勉强答应了。”
“能跟你把那条破路修起来,是好事啊。”
“好事是好事,可我没有钱还人家啊。”
“你这不是蒙人家吗?”
“要想把项目签下来,必须要答应先修好那条破路啊。”
“跟你垫资修路的是民营企业吗?”
“是啊,如果是国资,哪个敢答应啊?明知道我们没钱还,还把钱往里面扔。那不是等着被撤职、被问责吗?”
“现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