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啊,不要……」
血珠符印上,本来鸦雀无声的血鬼们,突然都出凄厉叫声,如撕心裂肺。以邪制邪,这招果然管用,高端妖血稳稳克制低阶血鬼,当他们一沾上祖师之血,全身便开始腐烂,开始溶解,走上崩坏之路!
「哗啦啦-」
夜天继续挤血丶洒血,而血鬼们不甘鸣叫,却也无力回天,逐一消散,再过片刻,已几乎不复存在。同时间,各幅血幡子失去法力,亦慢慢趋於沉寂,夜天破阵成功,令眼前回复清明!
「太好了,谢夜阁主……」灰衣丶黄衣二女郑重上前,拱手施礼。
「小事。」夜天摆手微笑。到了此时,船上血妖已几乎被肃清,只剩少量伤员,相信御婢们也应付得来。
於是,夜天蓦地回头,准备下船,说道:「这些残妖……就留给妳们清理,我去看看另一条船,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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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战船那边,圣地修士无视船头的白骨幡,先后冲了上去,结果一登船,便马上现身陷迷阵,难以脱身。
「呜呜呜-」
很诡异的怪叫,令人连起鸡皮疙瘩。众人环视白骨大阵,只见幡子上,每面都有一个头骨符印,这一刻,正是它们在聚合残念,化阴气成厉鬼。
「飕飕飕-」
未几,全部符印上,都各有一颗头骨成型丶实化;当然和血幡子一样,受法则所限,这些魂影都被困符印中,无法脱,但纵然如此,它们却能互相召引,相辅相乘,挥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哧哧哧-」
蓦地,头骨们都不约而同,开始闪烁,当中有黄丶有红,各色幽光交炽,既眼花缭乱,亦令人心寒凉。接着,在毫无预兆下,每双眼洞,又忽然折射出两色光柱,要轰杀阵中众人!
「啊-」
有人被幽光扫中,立时惨呼出声。身中一炮,其实还不算致命,尤其北斗修者重修武体,除非是五阶青芒,否则只造成小伤,并不碍事……
只不过,这些骨魂却如有灵,一锁定某人,刹那间,所有眼洞便同时聚焦过来……无数光柱改变航道,从四面八方迸,都集中轰击一人!
「啊啊啊-」
这变故突如其来,其他人都来不及出招相救。蓦地,那修士如遭电击,全身不停抽搐,开始翻白眼,吐白沫,最终更不支倒地,性命垂危。不远处,另一名南斗修者战体没他强悍,被击中后,更是早早倒下,毫无还击之力。
很恐怖,白骨幡才刚成阵,瞬间已重创两人!
「该怎么办?」南宫程有些彷徨,但言犹在耳,却似乎连自己……也成了下一个目标!刹那间,几乎所有眼洞都朝这边望来,锁定了他,随时会射出光柱,将其轰杀……
终於,这一刻来临了。万丈幽光,一齐迸,南宫程眼看将陷电网,万般着急,竟有些手忙脚乱,但也在这时……
「锵!」
蓦地,唰的一声,他头顶不知因何,竟刷出了一片水蓝天幕,将其覆盖进去!自此之后,所有扫射来的光柱,统统被弹走……
是夜天无疑,除却他还会有谁?此时,圣地子弟纵使不喜欢他,但有他在,大家都立时心中笃定,不再惊惶。
「太好了……」众人暗自庆幸,纷纷长出一口气来。此后,随着夜天祭出祖师鲜血,泼向四面八方……阴霾很快散去,骨魂尽都寂灭,世界又将回复平静。
「呼呼……白骨阵已破,我们终於能清场……了吧。」
经过一番扫杀,到了此刻,战船上剩馀的骷髅……已不足五人,且没半个还有四阶,目测全是渣,应不足为虑。
同时间,众骷髅见夜天轻轻松松,抬手间便完破大阵,这一刻……都已经吓破胆,希望幻灭。正因如此,他们皆无心恋战,开始蹬蹬后退,甲板上若再无立足处,便先后退落船舱,跌跌撞撞,状甚仓惶。
「应追下去吗?」有修者开口问道。方才因轻敌鲁莽登船,结果弄得焦头烂额,众人都引以为鉴,未敢再轻率冒进。然而,因门户之见,危机一过,他们又不愿再徵询夜天,只是在私下议论。
「追!我看这些骨精快散架了,任何大阵,都再救不了他们!」南宫程最决绝,白骨阵一破,他就想马上追击,正容道:「将骷髅全拆了,不要留后患,也好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报仇,对!今天苦战中每一幕,都令幸存者义愤填膺,热血上涌。然而,但还是有人偷瞄夜天,看看他会否表态。
谁知,夜天却只顾观摩刚才的白骨幡,见有人看过来,也只是耸了耸肩,漠然道:「追不追,你们自己决定。各位是圣地传人,小弟……何德何能指挥你们?!」
「喂,你说什么?」众人听了,有些很不服气,当然想出言驳斥,但最后都被拦下。要嘴炮,也等歼敌后回来再理论。
就这样,大夥儿决定留下两人,替伤员疗伤,其馀人等,都一概随南宫程追入船舱。
夜天却没跟进去。他对船头的白骨幡较感兴趣,很想钻研一番。
事实上,刚才破阵时,他并没像上次般动用神器,将幡子彻底摧毁;相反,这回泼洒祖师鲜血,则只抹除了符印上的骨魂,而白骨幡本身……仍完整没损毁,还可拿来再用。
「嗯嗯,这几根骨头蛮有趣的,丢了可惜……额,不如插在茶居大厅,吓一下人也好……」
很无言。不知何故,夜天竟生出了这馊主意……在大厅里插,那不就变成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