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任凭你们厮杀,再见机行事。」枯藤嘿嘿直笑。说罢,他悄然收回已化茧的「九曲鞭」,同时也放走了「银鈎鞭」,让它返还辰灭手中。
「咻!」
双方一鬆手,两条神鞭顿时皆脱离束缚,鞭上巨茧簌簌脱落,回到兵主手中。「银鈎鞭」最为神异,方才自灯笼释出,尚未寂灭的兵魂这时被它招引,不断绕鞭盘旋,很是壮观。夜天很是震撼,「银鈎鞭」刹那间已成灵鞭,造派盖过了老枯藤手中的传世圣兵!
同时间,这一变故亦意味着辰灭不再受制,可无顾忌出手了。稍前烈奴因泣血求情,生出一念之仁,于最后关头住手,「饶」了辰灭一命,却未有因而「感化」对方,将他化敌为友,止干戈为玉帛。
相反地,侍卫长只将此视为反袭的契机。
「小妞,你这是妇人之仁!天予弗取,必遭其咎;你不杀我,就是给我机会杀你!」血狼嗜杀,凶名传世,辰灭果然行事无底线。他早就在伺机逆袭,现在突然难,也不会心存愧疚。
「银鈎鞭」在手,不仅大茧完全脱落,鞭上更有几缕兵魂飞旋,嗡嗡作响,令它短暂进化为灵宝。有此为倚仗,辰灭底气倍增,终于出奇不意地动反袭!
「霍霍霍—」
无脸侍卫长素手一扬,霎时寒芒迸现,同时身前的烈奴情绪仍很波动,并未设防,因此看着银鞭扫来,只能本能地旋身闪避。
「可恶,你……卑鄙!早……不该听泣血大姐求情!」烈奴暴怒,顿时倒眉倒竖,脸色沉凝无比。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脸反袭,因此很不忿,谁知侍卫长的目标却不是自己。
「哼,你正在崩坏,无论本狼出手与否都会毁灭。既然如此,何必在你身上费劲?!」辰灭很现实,烈奴在他眼中只是閒人,根本无意与之纠缠。由始至终,他的猎物只有连体姊妹—身上的重宝!
故此红御婢这一闪,变相是为辰灭开路。转瞬间,长鞭捲起一阵罡风,已出现于还在半空的姊妹身前!
「嗡嗡嗡—」
一直以来,枯藤与青藤用鞭擒人,都只有「五花大绑」这种套路,很容易捉摸。但辰灭人称「血狼」,却要证明自己比两者出格。
这一回,「银鈎鞭」并没把姊妹们捲起来打包,而是由兵魂代劳。当它一靠近两人,鞭上众魂已自主地停止盘旋,并在前方一字排开,双臂伸前,唸诵起各种咒语。
「哈,你们慢了,『天狼元神』还是我的!」辰灭阴笑。随着他运转玄功,为银鞭输入道道真气,众兵魂亦开始行动。
顷刻间,各人同时凑向连体姊妹,探出双臂,像搬箱子般合力弄了过来。没办法,毕竟连体人身型「臃肿」,诸兵魂又已残血,战力骤降,不可能一抬手就拘两人。
只不过即便如此,此举依然有一定难度。
「噗、噗、噗……」
这时姊妹们已稍见清醒,懂得抡拳(弱弱地)反抗,一阵挣扎后,鞭上又有两名衰弱的兵魂崩碎,形神俱灭,沦为此战的牺牲品。
只可惜,她们终究无法脱离魔掌。经一轮纠缠,其馀兵魂还是制伏了两人,并重新施法锁身,令其难于动弹。到了此刻,结果已毫无悬念,随着辰灭掐诀收鞭,姊妹们便再次被他拘到身前,就差没收进灯笼。
「哈哈哈……」
这变故来得突然,场中各人皆反应不来。先说夜天,他虽然有心无力,但看着众兵魂像角斗士溷战般扭缠两人,再牢牢压制,仍难免各种傻眼,腹腓连连。
「我……又开眼界,长见识了。红姐姐你要给力……」
烈奴呢?及至她回神过来,亦不幸已来迟半步,目视「公主殿下」被掳走,却只能乾瞪眼。
「小白脸……你……很卑鄙!你既寄身于『凌月宫』,便应切记自己是人而不是魔,处事应有原则,不能厚颜无耻!」
烈奴狂怒,全身剧烈抖动,通体赤燄也越炽盛。事实上,辰灭的狡猾与无耻已彻底出其预想范围;为救「公主」,她绝对甘心赴死,却想不到最后关头的一念之仁,却给了对方机会翻盘,令人扼腕。
「寄身『凌月宫』……我?莫名奇妙!」辰灭冷笑。他不苟同烈奴的是非观,认为这是鼠目寸光。「当年在仙域,我等放眼的是诸天万界、无垠苍穹!于我,不仅『凌月宫』,整个人界都只是驿站,是过客。什麽『凌月宫』价值,儿戏、可笑!」
无脸侍卫长鞭如钩,既已重夺连体姐妹,就没想过归还。只不过,他别说要全身而退,就连将两人收入「冥虎灯笼」也有难度。
辰灭刚才此举,无疑令自己变成公敌,把现场的烈奴、夜天、枯藤和青藤,悉数逼入了对立面。
现在,这四人全部围观着他,九曲鞭、藤鞭、小光球、天虹仙弓等神器亦随时候命,侍卫长面临四对一的逆境,能活着出去吗?
「咳咳咳……辰老弟,这回你失算了。若不能脱身,拿到人又如何?」
老枯藤最现实,他当即向众人使眼色,意图很明显:各方暂时结盟,先合力解决辰灭,再争个死活。
「嗡嗡嗡—」
于是,现场四人除夜天外,都开始步步进逼,并疯狂运转起内功,加强精神威压。在这情况下,辰灭的活动空间大为缩小,即使想后退,极强的神识压逼亦令他头痛欲裂,寸步难移。
接着,老枯藤师徒更乾脆,都各自祭出神鞭,呈「一」字般横置在辰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