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蒸云梦泽, 波撼岳阳城。?
天气炎热,御书房内却凉爽,宠妃不解的看着司马苻,指腹缓缓地摩挲香囊上精美细致的刺绣。
“黄叔叔,故人叹是什么?”
“故人叹是一种mí_yào,闻到它的人可以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哎?宠妃只能看到黄叔叔。黄叔叔是不是也只能看到宠妃啊?”
司马苻苦涩一笑,一行浊泪无声滑下。
“黄叔叔?”
你怎么又哭了?
宠妃伸出手去擦掉司马苻的眼泪,凉凉的泪水顺着指尖流下。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司马苻破涕为笑,转开话题说道:“宠妃知道笑嘻嘻的总管为什么对你凶巴巴的吗?”
“哎,不知道。是宠妃哪里做的不好惹老爷爷生气了吗?”
司马苻双手捧起宠妃的脸,痴迷的看着,低声喃喃道:“不是啊,宠妃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宠妃有错,错在长了这么一张脸,太像了。”
“像?像什么?”
“一个人。”
“人?什么人?”
“炽华生母,朕逝去的爱妃。”司马苻淡淡的说道,刘苗苗,一个傻了吧唧的姑娘,像宠妃一样呆萌的女子,可惜死于那场战争了。
“小禾哥哥的母亲?”
“嗯。”
“像惜妃姐姐一样的漂亮大姐姐吗?”宠妃天真的问道。
宠妃的世界里总是一片空白,天地间干干净净,一个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无声飘过,称不上生离,也谈不上死别,本就毫无征兆的来,走也悄无声息的去。
安安静静的,空空荡荡的,只有宠妃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周围人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知道他们又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宠妃记不得以前的事,也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宠妃不能理解黄叔叔会哭会笑,会毫不掩饰的笑,更会四下无人之时低声啜泣,埋头痛哭。
司马苻静静的看着像极了刘苗苗的宠妃,开口刚想说什么就被外面的太监总管打断了。
“皇上,塞北军报。”
司马苻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呈进来。”
“是。”
太监总管恭恭敬敬的呈上来一份暗棕色的信封。
宠妃见太监总管来了,连忙从司马苻的怀里爬了出来,施礼逃跑:“宠妃告退。”
太监总管老眼昏花,看见宠妃跑过时却闪了一道精光,再看时他时,太监总管还是那副谦卑的模样,不知道他的还会误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司马苻看着宠妃急急忙忙的跑开,思绪定格在宠妃出门转身时,腰间系着的香囊跳动的模样。
事实上,他召容修入朝为官怎么可能是让容修远离纷争?!
晋国有了一个容国公还不够吗?难道还要有第二个?!
从抓周时就不同凡响,连自己看中的接班人都被他吃得死死的,今后谁又能压制住他?
边塞凶险,倘若容修福大命大,能平安抵达无夜城最好,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而且,几个月前故人叹出现在容国府,这件事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顾家,到底是留,还是彻底根除。
顾南烟生死未卜,一日不得到确切消息,他就一日不得安宁。
而且顾家还有顾北岩,那个人居然还敢回来,更让他不安心的是,顾北岩和忠勇将军江程的关系。
容剒是因为当初被削了兵权,入朝为官,他才安安心心的封容剒为容国公。可江程手握重兵,他怎么会放心顾北岩和江程腻歪在一起?!
近几年,暗地里兵权交接频繁,卫彦,江程,钱辅……,这些人都不安生啊。
不过既然你们背地里要结党营私,就不要怪朕从子辈的容修身上下手。
入宫为丞郎,偶遇宠妃,打探故人叹,遣使无夜城……
一步步朕都谋划好了,等着你。
容国府内,草木繁茂,鸟雀嚷热,一股股热气上涌,逼人太甚。
容修刚要解开衣带就看到司马烨进来了。
“你怎么跟过来了?”
司马烨见容修手扣衣带,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慢吞吞解释道:“你平日里总是白衣,丞郎的朝服是玄色锦绸底面,由暗红绣线缀成纹饰,我想看你换上……”
容修剥去外面的纱衣,解开了里面的冰丝薄衣,不经意间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肤。
“可是我要先沐浴再更衣,你要一起吗?”
“我……”
雾气氤氲,司马烨呆在木桶边缘,痴痴的看着对面的人。
“炽华,你怎么了?”
容修游到司马烨的面前,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只手把自己润湿的发丝拨到耳后,看着司马烨无措的神情,飘忽的视线,水珠划过的脸庞,红润性感的薄唇。
哎,还是那么惊艳。
“我……”
司马烨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覆上容修的腰,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
容修面色无异,拉起司马烨的手,把他拽到水中央。
被轻轻牵引着,一个微小的转动后,司马烨的背部贴到了容修的胸膛,脸也刷一下子红了。他感觉容修的身子好凉,而自己的体温渐渐的上升。
容修没有觉察到司马烨的异样,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司马烨的背部,指腹轻轻的摩挲一个地方。
司马烨猛地回头,正好与容修对视。
“很疼吗?”
手指的地方有一个很明显的烙痕,很深,疤痕早已经脱落,摸起来很光滑,看样子年代久远,而且这烙印显然是为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