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记一听,就不乐意了:“那怎么行,这眼看着就到饭点了。好不容易到我这来一趟,还饿着肚子回去。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顾婷本不是个会弯弯绕绕的人,就直说:“总监关照我们,要早点回去。晚了,路上不好开。”
“小陶,小陶,给你贺叔打个电话,让他留两个房间。”贺书记直着嗓子喊,已经开始张罗他们住宿的问题。
这时候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拿着手机跑来:“好的,好的。”
顾婷着急的不知道要拦哪个好。
冯经理也帮着劝:“贺书记是一番好意,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难得来一趟,不要抹了他的兴致。”
张振听出了言外之意,笑着说:“贺书记和冯经理,盛情难却,那我们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书记见张振这样说,立刻眉开眼笑的说:“就是嘛,难得来乡下,尝尝我们这儿的土菜。”
贺书记指着戴眼镜的年轻人给张振顾婷介绍:“这是我们这的大学生村官,小陶,毕业没多久,可能干着呢。”
他们三人笑着握了握手。
冯经理有司机,坐了自己的车,在前面引路。小陶开车载着贺书记,张振和顾婷还开自己的车。顾婷打电话告诉赵琳,验收顺利,贺书记留吃饭推脱不掉,赵琳只好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
他们一行人到了镇上。这个镇叫汤水镇,不大却很有名,汤在古语里是热水的意思。传说,后羿射日,有一个太阳落入此处没入地下,瞬间从地下涌出温泉。
贺岗的一位村民就是贺书记提到的那位贺叔,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土菜馆加民宿。
贺叔和贺书记是老亲,是隔着好几代的堂兄弟。他比贺书记年纪稍长,约莫五十六七岁。
贺叔夫妇早年在南方打工,挣了些钱。后来年纪大了,就回来了。家里的老屋破败了,索性在镇上买下了一户人家的私宅,一座三层小楼外加一个大院子。独生女儿出了嫁,贺叔夫妇就准备颐养天年。
没想到,过了两年,镇上搞温泉旅游开发,大批周边短途游的旅客涌进小镇,贺叔就趁势将小楼和院子重新整修和规划了一下。把乡下的一亩地,都改种了蔬菜,做起了土菜馆和民宿的生意。
张振和罗洛随着贺书记来到一个大院子跟前,只见院门头上一个大匾额,上面写着贺家土菜馆五个大字,遒劲有力。
贺叔得了小陶的通知,早已在门口笑眯眯地迎接。
院里正中是座三层楼,一楼大门处有副对联:迎五湖四海宾客,品东西南北风味。
顾婷看了,由衷的感叹道:“这颜体写的真好,丰腴雄浑,气势恢宏。”
贺书记朝她投来赞许的目光。他指指对联,又指指匾额,骄傲地说:“这是我们贺校长的墨宝,他是我们贺岗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呢。”
院子里西边一整排房子,每个房门上都有号码,看着像是住宿的地方。东南角有座凉亭,亭下是水池,里面种着荷花,现在只剩残叶,养着几尾锦鲤在水池里欢快得游来游去。
贺叔把他们一行人让进了一个包间,中间一个中式木圆桌,旁边有沙发,椅子和沙发都是欧式的。墙面贴着金碧辉煌的壁纸,又装饰着几扇中国风的花窗,还挂着些花朵的油画。顾婷在心里暗道,这真是看啥好看,都敢往一处放。
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贺书记和冯经理坐下了,其他人随便坐。
贺叔亲自来服务,大菜小陶已经提前下了单,已经开始烧了,贺书记就象征性的又点了些。他向贺叔介绍:“这两位是锦上花的设计师,大岗村的设计就是小顾他们做的。”
贺叔对顾婷竖起大拇指,说:“这设计真没话说,特别是那花墙跟仙境似的。”
“不敢当,不敢当。谢谢,谢谢。”顾婷赶忙站起来致谢。
虽然贺叔比贺书记年长,但他还是对他使用尊称:“书记,赶明儿,我们村里改造,我那老宅子,也要搞一个这样的花墙。”
贺书记笑起来:“因地制宜,你懂不懂,你的家改成啥样,要听设计师的,哪能听你的,家家花墙,那有啥意思?是不是呀,小顾。”
“是的,这要看周围环境来定,匹配的才是最自然最美的。”这个顾婷擅长。
“哦,这样。”贺叔似懂非懂。
“你这的装修要不要也请教下这两位设计师?”贺书记又把话题扯到土菜馆的装修上来了。
贺叔当真就望着顾婷和张振,顾婷转头望着张振。
这可是个棘手问题,若真按设计来说,这里的所有都不搭,但这样直说,实在扫人兴致。
张振就开口说:“这装修啊,最主要是喜欢,第二是舒服。您这儿中西合璧,乡田野趣,挺好的。”
一番话,说得在座的都高兴了,贺叔喜滋滋地去安排菜了。
过了一会儿,菜陆陆续续地上了,小陶拿出两瓶今世缘白酒,开始打开倒酒,张振要开车,顾婷没喝过白酒,两人面面相觑。
“贺书记,我们喝点饮料吧。”顾婷只好开口要求。
贺书记直摇头:“那怎么行,到我这,哪能不喝酒呢。”
“您看,张振要开车,我又不会喝。”顾婷按着酒杯。
“这个只有42度,醉不了人,我都能喝一瓶。”冯经理也加入劝酒。
“不是安排好了嘛,你们今天在这歇下了,明儿再回去。要不然,我马上给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