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洛租住的平安里是多年前拆迁安置的老小区,没有保安,也没有保洁。周围陆陆续续建造起来的高楼大厦,把平安里包在了里面。
进小区有一段一二百的巷子越来越窄,如果大而宽的车子进出时,遇到对面来车,错车都不容易,而且早晨路两边还有摆早点摊的,农村自发来卖菜的。时间长了,矛盾多了,小区里的人都不怎么把车子开进来,直接停在外面街道上画出的停车位上。
罗洛在巷子口下了出租车,马上就要进入11月了,天气越来越冷。才刚刚晚上9点多,大街上人已不多,巷子里更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巷子中间连着两盏路灯都坏了,显得昏暗不明,罗洛平时也经常加班回来晚,却没有今天这样觉得心里瘆的慌。
罗洛打开手机电筒,快步走。路的一边疯长了一个夏天的灌木丛有一米多高,阴影投在地上参差不齐。罗洛因为害怕,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竖起来了,她恨不得一步就跑到路的尽头。
突然有个低沉的男声叫了一声:“罗洛。”并伴着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
罗洛头皮发炸,浑身瞬间冒出了一层薄汗。她本能的回头,什么也没看见,回头想继续走。
却不料,一只粗壮的胳膊狠狠地勒住了她的脖子,并想把她拖拽到灌木丛中去。
蹦出来的这个男人正是隐藏在此多时的侯武。他叫了一声,确认罗洛的身份,接着动手了。
手机摔在了地上,罗洛更是吓得一身大汗,她一边大声呼救,一边用双手扒勒住她脖子的胳膊。
无奈她力气太小,于是她就用手指甲掐对方胳膊上的肉,可是她的指甲一直修的短,根本没有用。
她只好用牙咬,一口下去,对方胳膊上全是肌肉,硬邦邦的,罗洛加重了牙咬的深度和力度。
侯武吃痛,用另一只手往后揪罗洛的头发,罗洛死死咬着不松口,他就一拳打在罗洛眼角,罗洛疼得松了口,血很快流下来模糊了眼睛。
罗洛又大声呼救,侯武担心罗洛的呼救引来旁人,改双手掐罗洛的脖子,罗洛呼叫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涨得通红,本能的用手拉扯对方的钳制,胡乱地摸到一根小手指,用力往外掰。
侯武疼得恼羞成怒,用力甩开罗洛的手,改一只手掐脖子,另一只手,一记手刀砍在罗洛的后脖子上,罗洛晕过去,脸朝下栽倒在地。
侯武嘴里骂着脏话,用脚连踢罗洛数下,甩了甩被掰疼的手指,弯腰准备把罗洛拖到灌木丛中去。
正在此时,蹬蹬一阵急跑步的声音,接着就听一声断喝:“你干什么,放下她!”
侯武仗着自己虎背熊腰,根本不把来的这个虽然高大但不粗壮的青年放在眼里。他站起来,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轻蔑地说:“滚开,少管闲事。”
青年毫不畏惧,说:“你赶快放开她,到派出所自首。”
侯武一听派出所三个字,暴跳如雷,也不说话,猛地向青年胸口挥出重拳,青年偏开身,闪过。
侯武见一拳落空,另一拳又向青年脸面打来,青年伸出左胳膊抵挡,右手握拳正打在侯武的左脸上,侯武脸上的横肉都抖动了起来。
侯武意识到遇到了对手,拳脚上加了力道,恶向胆边生,招招狠辣,青年身上挨了打,脸上破了,嘴角也流血了。
侯武右脚向青年腰部踢来,青年转身让过,顺势抱着他的腿,一拉一松,并伸出右腿向侯武左腿扫去,侯武站立不稳,摔在地上,青年扑上去,挥拳对他狠揍。
侯武膀大腰圆抱着青年翻滚,两人缠斗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难分难解。
这时突然有七八道手电筒强光居高临下照着他们:“住手,警察!”
侯武被控制住了。这时才看清,青年居然是王越,王越赶忙来救昏迷的人,把人扳过来一看,竟然是罗洛!
罗洛软绵绵瘫在地上,全身滚的都是灰,因为挣扎,一只鞋子不知道蹬到哪儿去了。
头发散乱着,被慌乱和疼痛沁出的汗水,粘在额头上。眼角鲜红的血淌的半边脸都是,衬得脸色苍白。脖子上更是一片青紫。
王越心疼的把罗洛半抱在怀里,焦急的呼唤,没有应答。他也顾不得其他,伸手轻轻拍拍罗洛的脸,罗洛还是一无回应。他只好用手掐罗洛的虎口,罗洛嘤了一声,有点醒转。
像斗败公鸡似的侯武被警察带走了,王越和罗洛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医生来看过他们,罗洛醒了,慢慢睁开眼,就看见王越不顾自己嘴角渗出的血和脸上的青紫以及满身的灰尘,只一脸急切的看着她。
罗洛明白是王越救了她,想开口说谢谢,但嗓子里像塞满了棉花,发出奇怪的沙哑的声音。她细细的脖子被胳膊勒被手掐还被手刀砍的三重摧残,已经很严重的肿起来了。
王越以为她要喝水,做了喝水的动作。罗洛摇头,只这一个小动作就让她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疼。
罗洛突然想到,自己遇袭,顾婷和赵姐会不会有事?她忍痛,向王越要手机,咿咿吖吖加手势。王越安抚她,把手机递给她。
罗洛翻出电话簿,指指顾婷和赵琳的名字,又指指自己。王越很惊讶,也很佩服眼前的女孩子,自己已经受伤成这样了,还关心别人的安危。
王越给顾婷打了电话,顾婷一听是个男人打来的电话,不依不饶,一定要罗洛亲自接电话。王越瞒不过,只好自报家门,把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