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啊,咪儿姐就经常带你来洗这样的热水澡,一个星期洗一次,咋样?”张咪儿见麦子向自己点着头,盯着麦子问。
“咪儿姐说的是真的吗?”麦子听张咪儿说要一个星期洗一次这样的热水澡,很惊喜地看着张咪儿。
“当然是真的,以前咪儿姐就一个星期洗一次。”张咪儿很肯定地向麦子说,“以后你在城里跟着你大舅念书识字儿了,再也不能像在老家一样不注意卫生了。”
麦子又向张咪儿点了点头。
渐渐地,小米觉出了整个身子都给这样的热水泡得从心肝肚肠子里往外发热,头上也开始像在冒汗了。她觉得嗓子眼里这个时候很干,恨不得从哪儿弄来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地全喝下去。顺着嗓子眼往下,心肝这个地方像着火了一样,很热,却很舒坦。心肝下面的肠子肚子暖烘烘的咕咕噜噜地在动,动得让自己觉出饿来了。这热水澡一泡,舒坦是舒坦,咋的还让人觉出饿来了呢?自己晌午饭吃得也饱了呀,还没到晚饭的时候,今儿咋的这肠子肚子就叫唤起来了呢?
“小米姐,烫出汗来了吧?”张咪儿转脸伸着脖子眯缝着眼看着小米问。
“出汗了。”小米向张咪儿一笑,回应着说。
“那我就给你搓搓背!”张咪儿从水里站了起来,蹚着水向小米靠过去。
“这哪儿成!”小米也从水里站了起来,慌忙向张咪儿推着说,“你是城里的千金小姐,我是村子里的土丫头,哪能让你给我搓灰!”
“小米姐,你这说的什么呀,什么城里的千金小姐,什么村子里的土丫头,都一样!我先给你搓,待会儿你再给我搓。”张咪儿从小米身边的台子上拿起小米的新毛巾在池子里湿了湿,然后拧干了,把毛巾叠了几下,给小米看着说,“先把毛巾拧干了,这样来回折叠几下,再这样往手上一缠,搓起来去灰还不疼。”
小米见推不过张咪儿,很难为情地向张咪儿笑着说:“咱不睡到这台子上搓,不好看。”她又一次想到了村子里杀年猪。
“不躺着搓。”张咪儿向小米点了一下头,说,“你就坐在这台子上,两腿放到水里去,我到上面给你搓。”说着,她从水池子里上去了。
小米坐在水池子的台子上,两腿放在池子里,两只手撑着屁股两边的台子。
张咪儿用手上的毛巾在小米的身后很熟络似的带劲儿给她搓着后脊梁。
“小米姐,你身上的灰真多。”张咪儿很用心地搓着说,“怕是有些日子没有洗澡了吧。”
“咪儿妹子,村子里哪像这城里呀。”小米听了张咪儿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张咪儿,说,“村子里一年四季都有地里的活儿干,整天都是一身汗一身水的,再有风刮土扬的,身上没有个干净的时候。讲究一点儿的人,晚上回来洗脸盆里添上两碗水擦一把。再咋的擦,洗脸盆也比不上这老大的水池子能洗个干净。再说了,村子里也没有这样的澡堂子,身上哪能不脏?要是身上不脏,那也就不是庄稼人了。”
“小米姐,以后麦子在城里念书了,你也经常能来城里了,每次来的时候,咱们还一块儿过来洗这热水澡。”张咪儿向小米说着,把手里的毛巾放到池子里蘸了水拿到池子外面揉了揉,然后拧干了重新叠着缠到了手上。
“成,只要咪儿妹子不嫌弃我是个村子里的土丫头就成。”小米听了张咪儿的话,心里一股子的热乎,她笑着回着张咪儿的话说,“往后我还真得常来城里看看城里的稀奇。”
“小米姐,刚才脱衣裳的时候见你身上灰土招眼的,还真没看出来你的皮肤这样好。你看,这一搓,就看出来了,你的皮肤挺细乏的。”张咪儿停了一下手里的毛巾,那只没缠毛巾的手在小米的脊梁上轻轻地摸了摸,说,“你这皮肤,要是经常保养的话,一准没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上。”
“别说啥子保养了,村子里的人能把肚子吃饱了就算不错了,哪儿还有心思保养皮肤。”小米很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村子里的人不讲啥皮粗皮细的,就讲究地里的收成。地里没有收成了,皮再粗再细又能咋的,都一样得饿肚子。”
张咪儿听了小米的话,不由得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地摇了摇头。
麦子回头瞅着张咪儿给小米姐搓后脊梁,不时地把张咪儿的身子跟小米的身子比对着。她向小米和张咪儿一笑,说:“咪儿姐比小米姐胖些,也白些。”
“小米姐也挺白的,是身上的灰多了,把小米姐的白给遮住了。你看小米姐的后脊梁,这一搓,多白。”张咪儿听了麦子的话,向麦子笑了一下说,“我感觉着比我还白呢。”
麦子从水里站起来,伸头向小米的后脊梁上看了看,说:“还真是,我小米姐也白。”说着,她又蹲着身子进水里了,两眼仍一直在比对着张咪儿和小米。
“小米姐要是不干什么活儿的话,平时再保养好一点儿,就是一个大美人儿。”张咪儿见麦子又蹲着进了水,很感触似的向小米和麦子说。
旁边的女人们听了张咪儿的话,都止不住地向她们看过来。
“啥美人儿不美人儿的,再美人儿不美人儿的,都是过日月。就是美人儿,一天也是三顿饭,哪顿饭吃多了也撑得难受。”小米低着头让张咪儿给她搓着后脊梁,并没有觉出旁边的这些女人都在瞅着她。
旁边的女人们瞅着小米的胸,都很遗憾似的撇着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