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渐渐消失在天际的陆云涵,李白衣不由长叹一声。他回头看去,那铜炉的红光依旧夺目,而如果真如陆云涵所说,那此刻的天狼就在其中了。
“白龙兄,又要劳驾你了。”李白衣笑着对白龙说道。
白龙俯身,让李白衣骑在了他的背上,紧接着缓缓飞了起来,向着铜炉最顶端飞去。
在向上的过程中,李白衣逐渐发现这铜炉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当在铜炉之下时,并不能感觉到多么炙热的感觉,但是随着越来越接近铜炉的顶端,那种炙热的感觉就愈发的明显起来。
李白衣乘着白龙,向下俯视看去,但见铜炉之中似乎又火光冒出,那红光万丈直冲牛斗,仅仅是看上片刻都觉得眼睛烧灼的难受。
“白龙兄,我要下去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切记若是我没有回来,千万不要下去找我,你就远走高飞,去师傅那里。我不想你为了我而送了性命。”李白衣轻轻抚摸着白龙的脊背说道、
白龙与李白衣朝夕相处,感情早已经极深,此时听见李白衣要涉险而去,不由发出低沉的吼声,纵身高飞,不让李白衣下去。
李白衣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白龙的用意,其实他又何尝舍得白龙,但是为了救木雨婷,眼下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白龙兄!不要这样!我还未必会死呢,哪一次我李白衣不都是化险为夷吗?快些将我放下去吧!”李白衣紧紧抓住白龙安慰,但是眼角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夺眶而出。
白龙并不听从李白衣的命令,他想飞的越远越好,最好让李白衣永远离开这铜炉。李白衣知道这样去劝慰是没有办法的,只好违心怒喝道:“白龙!你难道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白龙停住了身形,盘旋于天际,发出低沉的吼声。
“白龙兄,十分感谢你这些年来的陪伴,但是现在我要去做的事情也许是我这一生当中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情了,下去吧,难道你忘了师傅说过,一切都要让你听从我的命令吗?”李白衣的语气又缓和下来。
李白衣的师傅将白龙交于李白衣时已经说的十分清楚,白龙今后一生的主人都是李白衣。
白龙是上古神兽,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此刻见李白衣如此说,只见他在天空又盘旋了良久之后,才开始慢慢下落。
等到了铜炉的炉口处时,白龙停了下来,发出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哀怨,有似乎是在挽留。
李白衣轻身跳下,落在了铜炉的边缘上,抬头向白龙看去。
这一次他没有将白龙再化作白衣穿在身上,他心中清楚这次下去有多么的危险,他不想让白龙与他一起涉险。
“白龙兄,就在这里等我吧,我一定会上来找你的。”李白衣一笑。
白龙仰天长啸,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然间张开大口,一股寒气激射向那铜炉。
李白衣先是一惊,继而明白了白龙是想用寒气将铜炉的炙热封住,但是说也奇怪,即便是法力强如白龙,竟然也无法将其封住。
寒气射到铜炉之中,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丝毫的波澜。
李白衣深吸一口气,向白龙挥挥手,缓缓向铜炉里而去。
铜炉之内的炉壁光滑而无所凭借,李白衣没有办法,只好抽出太虚宝剑,将宝剑往铜炉壁上猛凿,依靠阻力在铜炉壁上刻下常常的划痕,身体随着慢慢向下而去。
渐渐的李白衣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已经快要睁不开了,不仅如此,那种炙热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起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是被刀割一般。
李白衣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冒出,但是当他的眼前浮现出木雨婷的音容笑貌时,他不由告诫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同时,李白衣心中也十分清楚,这样下去自己不仅救不了木雨婷,连自己的性命都会不保,所以连忙当即催动真气,同时激发太虚剑上的寒气,让整个寒气包裹住自己,好让身体不至于受到炙热的侵袭。
就这样李白衣闭着眼睛,一步步艰难的挪动着身体,每挪动一点,就要加大自己的法力,好让身体不至于被那种炙热所吞噬。
在李白衣的脑中,之前过往的经历开始慢慢浮现出来,李白衣不由心中自嘲:“不好,都说将死之人才会往事历历在目,难道我李白衣也要一命呜呼了吗?”
李白衣竭力让自己不去想,但是却又不能。
从自己出处江湖,在宫王府中初试身手,与黑袍画师叶恨大战一场,到在郊外林中第一次遇到木雨婷。
现在想想,李白衣才终于承认其实就是在初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对木雨婷一见倾心了。
继而两人来到了昭觉寺中,识破了妖僧了然的秘密,那也是李白衣自己第一次将妖魔收入了锁妖袋中,父亲曾经的宝物如今在他手中再次被启用。
紧接着就是在寒冰城的七浮山般若湖上与狄志远的生死大战,那是李白衣当时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若不是紫袍将韩离出手相助,自己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战胜对方的。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李白衣才渐渐收起了那份骄傲,明白了自己的降妖之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不仅如此,在寒冰城中木雨婷被狄郡王所挟持,差点丢了性命,也让李白衣深刻明白了木雨婷在自己心中有多么的重要。
之后两人在洛阳皇宫、万仞城都经历了生生死死,那时李白衣早已经将木雨婷视作比自己生命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