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吃吃喝喝谈天说地,杨秋也无视了旁边两个打秋风的白眼狼,跟着自己的那顿午餐拼起命来。
再不吃,就要被李汉祥那小子扒拉光了。
几人互相聊了一顿之后,杨秋也模模糊糊简单了解到了李汉祥的来历。
这家伙是辽省人,家里是个大家族,有不少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稍稍年长后便闲家里人多口烦,便独自一人跑到北平某个艺校读书,别的没学到什么,倒是学了一手画画的功夫。
当然,这也只是学的皮毛而已。
可惜的是他书还没读完,结果这家伙调皮捣蛋的惹出了不少麻烦,艺校直接把他开除了。这家伙没有学成肯定不好意思回家,在北平晃荡了三四个月,又染上了一股京油子的味道。
还好后来魔都又有一家艺校招生,这家伙又托关系找人顺利弄到了入学资格,便又从北平出发去了魔都,继续当他的学生。
没成想这家伙在北平浪荡了好几个月,这染上的京油子习性也被带到了魔都,成天到处贫嘴惹是生非,让不少老师头都大了。
结果还没半年,这丫的又闯了一次‘大祸’,又被学校顺势给开除了。
嘚,这下他更不好意思回家了。
刚从北平灰溜溜地跑出来,现在又在魔都被扇了个大嘴巴子,李汉祥感觉在魔都也没脸待下去了。
后来看到这时候不少人都往香江跑,李汉祥心里也是一横,干脆也不读书了,一溜烟地就跑到香江,开始搵工找生活。
只是这生活也不是这么好揾的,像杨秋这懂一口洋文的都在摆地摊呢,就别说李汉祥这学了半桶水的人了。
于是没多久李汉祥带的盘缠就用得个一干二净,连最后几块钱也贡献给了马票,结果输得了个光屁股朝天。
走投无路的李汉祥还在想这几天去哪个‘朋友’那打打秋风,万幸最后想起来自己还是个有技术的人,顿时眼前一亮,于是便淘弄了个画板,搜罗了几张白纸,出来卖画了。
“等等!”杨秋一边拿着根竹签剔牙,一边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你不是没钱了吗?等下要是没赚到钱,规费怎么办?”
兴许是吃饱喝足了,又或许是看着杨秋面善,李汉祥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外人,于是探头到杨秋跟前小声说道:“嘿嘿,等下要是没赚到钱,我就马上跑掉,大不了以后不来这条街了。再说了,我可是住九龙的,他们总不可能为了几毫钱过海找我麻烦吧,嘿嘿!”
“……”
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的李汉祥,杨秋终于明白了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的含义。
“那个,既然你都没钱了,怎么过的海?”
“小事一桩,等下大不了再去给船老板画两张像就行了。”
“……”
三人磨磨蹭蹭地吃完午餐,又等老薛收拾好桌椅瓢盆,稍稍打扫了下卫生,便开始各自摆摊。
竹竿吴的装备最多,桌子椅子布幡等等,为了显示他的名气,能忽悠住人,用料全是最好的,满满当当摆了一大片。
杨秋的摊位也有一大片,不过他的摊位就简单了。包裹打开直接铺在地上,再把书摆整齐,又顺手扯过几张别人吃早餐完落下的报纸,往屁股下面一垫,就算开张了。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两人折腾完再看李汉祥,顿时笑了。
嘚,这家伙的摊位怕是最简单的了。
放眼看去,此时李汉祥的摊位上是啥也没摆,只有那家伙傻乎乎地站在那,倒是在摊位后面的墙面上,贴了一张白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十二个字——速写人像一元,素描人像二元。
哟,这画像还挺贵,嗯,字也不错。
看着李汉祥傻乎乎地站在那,杨秋又好笑又好气地站起来,走到这傻小子身边,看着那张贴起来的白纸笑道:“小李子,这素描我知道,速写是什么东西?”
“速写?你这都不知道!”李汉祥鄙视了杨秋一句,扬起手里的纸和笔炫耀道:“要不要我给你演示演示?”
杨秋这时倒是眼前一亮,他这学渣还没见过真画家呢,现在见识见识也好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多少本事,于是也扬起头回道:“哟,那我今天就见识见识咱大画家的功力,是骡子是马,咱还得牵出来溜溜是不是。”
“呸!你才是骡子。”
眼见自己被杨秋瞧不起,李汉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也不争辩了,直接一手拿笔一手按着画板搁在腰间,看了两眼杨秋就‘唰唰’地画了起来。
看着李汉祥此时倒真有两分画家的气势,杨秋也不由对他信任了几分,悄悄挪动着脚步,往李汉祥手里的画板看去。
哟,这家伙倒还真有几分本事!
明明离李汉祥动手还没半分钟,可他手里的画板上,就‘唰唰’两下勾勒下来,竟然已经画出了杨秋的脸型轮廓,此时都开始给那个轮廓画眼睛了。
杨秋顿时对李汉祥的画功服了气,这才是艺术人才啊,要他来画的话,不画个暴漫出来就不错了。
这边箱杨秋还在感叹,那边就见李汉祥又随便画了两笔,随即收起笔拿起画纸,往杨秋胸口一拍,骄傲地道:“哼,画好了,杨大师您给咱品鉴品鉴吧。”
卧槽,这三分钟还不到啊!
杨秋目瞪口呆地拿起那张画纸看了上去,只见白色的画纸之上,轻轻三十来笔勾画下来,一个微微仰着头,两眼微睁脸带嘲讽的杨秋就已经跃然纸上。
这画功,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