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你也是来求神医治病的吧,我告诉你,神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之前很大部分人等了几天,没等到神医便走了,像咱们这些等着神医救命的,在外面跪了好些天,人家也没出来,我劝你啊,若是家里人病情不是太严重,还是自己重新找个郎中,也省得误了时辰。”
和北琳一样,因为自己生了重病或者家里人生了重病而前来求神医医治的不是一个两个,北琳这样的,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人家好意提醒她,也是打心底不想北琳浪费太多时间。
“没事,神医只是暂时谢绝见客,我再等等,不急的。”
北琳的声音如黄鹂鸟似的,婉转动听,根本没像其他‘老太婆’一样,因为时间的流逝,不仅容貌发生改变,就连声音也会变得沧桑起来。
“你这老婆子的声音,倒是跟个小女娃似的,倒是好听,罢了罢了,随你的便,只要你高兴,在这等上十天半月,也没有关系。”
见北琳说得那么坚定,隔壁同样等着神医看病的人也就没再劝阻,反正大家都会讲求先来后到,北琳就算在这等,对他们来说也没多大的影响。
神医其实在家里,她已经把自己封闭在这很长一段时间了。
从最开始只想在桃花源落脚,再到后来无意间救了个人的性命,再到后来,她的名声越来越大,大到整个桃花源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她才发现自己最开始答应给人治病就是个错误。
神医不能自医,操劳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把了把脉,她更是知道,自己若是再这么下去,铁定要累死在这。
倒在床上,一双美眸看向窗外,她突然想离开桃花源了,身体条件越差,她就越是想离开,什么避世,什么等自己实力强大了再回去,这些沉淀在心底的坚不可摧的想法,如今已经成为泡沫,她的心,随着那个男人的幻影时不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温金金的眼睛湿润着,眼泪沾染了整个枕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多少天了?
好像连自己都快记不起来了呢。
“唐饶,在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好想你,谁也不知道我想你想到什么地步,在我离开后,你有想过我,又找过我吗?”
艰难地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温金金抬眼看着她的双手,这双手杀过人也救过人,在离开唐饶的那段时间,温金金半道上得了奇遇,靠着一双悬壶济世的手,硬是给自己打下了不小的名声。
可是唐饶会喜欢现在的自己么,当初……当初温金金被占了小便宜,觉得自己身子不清白了,名声不好了,所以才离开唐饶,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唐饶心里会不会看不起她。
要是看不起温金金这个人,就算温金金是神医,以唐饶的性子,他还是会看不起温金金吧?
“温神医救命啊,求求温神医救救我家娘子吧,我家娘子再不医治,就真的保不住啦。”
温金金门外从很多天以前就热闹至极,每天等在外面鬼哭狼嚎的人也不少,听闻那些吵着闹着叫着哭着让温金金救命的声音,她自己已经形成了免疫力,不管人家在外面怎么哭,她都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温神医啊,我家娘子还有身孕在身,只要温神医愿意出手相助,咱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就都是温神医的,温神医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啊。”
外面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温金金早料到有时候人多,排队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大太阳和下雨天,便托人在外面搭了个棚子,北琳如今就在棚子里面,而一个比较心切的男人拉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不进棚子避雨也就算了,俩人反而跪在雨中,跪在温金金的家门前,一副温金金不救命,他们就不起来的架势。
“求求你啦,温神医是神医,能救其他百姓的性命,怎么就不能为我妻子看看?我妻子要是有个三场两短,我李家可就没有延续香火的种苗了啊!”
男人哭得撕心裂肺,温金金却硬着心肠,没有出来的打算。
她以为这个男人一心想救的是他女人的性命,听到后来,救他妻子,也不过是想保住他妻子肚子里面的孩子罢了。
还以为总算在这遇到个长情的男人,却没想到,这长情的男人本身就如同凤毛麟角似的,哪有她想象的那么好找?
“温神医救救我妻子吧,我妻子快要不行了,不是说温神医菩萨心肠吗,为什么不能救救我的妻子?”
听到男人在外面哭,躲在棚子里面的那些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本身对温神医抱有极高期待的人,也在看了温神医的态度和听了男人的哭声而变得反感起躲在屋子里面的温神医来。
“温神医,人家妻子都快死了,你不是悬壶济世的神医么,那可是一条性命啊,您真不打算相救么,你要多少紫晶咱们都给,只求温神医能把人给治好,让孩子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第一个打抱不平的人出现后,便会出现第二个打包不平的人,接着,棚子里大部分人都站了出来,也不是完全为了求温神医将孕妇治好,他们只希望能用这些办法将温金金给逼迫出来,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吧。
北琳哪里看不出这些人的心思?不过她都自顾不暇了,才不想去插手其他人的事情。
温金金本想学之前一样做到不闻不问,当个清闲人,先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却没想到外面的人情绪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