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昔领命快步而去,唐散之却是拦住易棣道:“易哥儿,我已命人请唐门前辈去了,想必不多时便到,又何必急在顷刻,等诸位长辈到了,再陪大和尚一起去不迟!”
“哎,我说你个姓唐的!”易棣还未开口说话,不在和尚揎拳捋袖,眼眉一横,好像是要跟唐散之打架一样,吓的唐散之也是退后一步,易棣不想这和尚还有这等市井作态!赶忙上前拦住。
不在和尚倒也眼乖,有人一拦,便也不在往前,瞪着唐散之高声道:“这里是易家,自然是易家哥儿说了算!你们唐门大不过,也只是个外戚,就敢在人家主人面前横三阻四?难道这巴蜀之地,当真是你们唐门说了算么?别人怕你们,和尚我可不怕!”
“不知是哪一位这么大口气!”就当不在和尚看着像市井泼皮一样,后院深处,忽然有人应了一声,这后院离着几人所在还有几步路,中间还隔着重重房舍,可这声音透了出来,就像有人在耳边说话一般,跟着另有一人也朗声道:“巴蜀之地,上有官府,下有家主,就算是条狗,是只猫,唐门想管,也要看看主人是谁,不是管不着的,唐门还懒得去管!”
易棣听这声音,该当是唐门之人到了,可这心里却是有些十分惊讶,这几人说话听着十分耳生,似乎不是自家亲戚,再说府中重重关闭,这几人难道早已在里面了?神色微带几分狐疑看向唐散之!
“你不用瞧他!”不在和尚看了看路径,摇摇摆摆往后院而去,一边走一边道:“这几个老东西,连他只怕都没见过,人家今天是奔着和尚来的,看来和尚在巴蜀这地方,还算有些名头嘛!”
易昔一脸紧张跑了进来,她自然也听见后院有人说话,手中拿着两把长刀,神色紧张递给易棣一把,看着唐散之道:“唐大哥,你不是今天才让人去给唐门报信,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我……”唐散之心知这兄妹俩对自己生了疑心,可自己当真没私下里给唐门通风报信,就算今天,那也是易家兄妹心知肚明的,况且听着后面这几人说话,自己着实不知是唐门那一脉的高人在此,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如何答话!
“这事跟唐大哥无关!”易棣看了唐散之一眼,这才沉声道:“想必是唐门有高人到了,外公决然不会来的如此之快,也只有唐门总堂离得这里最近,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易棣三人紧跟不在和尚,到了后院,一片竹林掩映之下,一座单独的房舍隐没在竹林之中,周围连窗户都没有,封闭的极紧,两扇小门紧紧闭住,三根铁门闩横在门上,不用问便知是易百里那间书房,这书房乃是易百里照着唐门机关所造,看着封闭极紧,可除了不透光之外,另有通风所在,只是外人不知其中如何设置罢了!
“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野和尚,到了巴蜀地方,不问问风俗,就敢胡言乱语,小心我佛座前少了一个不懂规矩的弟子!”
竹林之中,四个须眉花白的老者散坐其中,为首一人见不在和尚大大咧咧进了后院,鼻孔中冷哼一声,手里一根竹枝飘摇而出,看样子似乎是随手掷落,可落下之处,正是不在和尚往前一步所在,不在和尚却是微微一笑,伸手一拈,将那竹枝捞了起来,撇了撇嘴道:“怎么说和尚也是客,这一下要是跪倒了,岂不丢人?你们又不是西天我佛!不是待客之道,不是待客之道呐!”
“和尚,报个来历罢!”一个站在书房门前的老者,见不在和尚轻描淡写就将这竹枝接了过去,眼光却是一动!旁人看不出来,他确实知道方才这竹枝掷出,看似飘摇无力,实则威力不啻铁杖横扫,和尚稍有本事不及,别说接不下这一招,只要贸然踏前一步,双腿就算不断,也要当场跪倒!
“这有些于理不合吧?”不在和尚捻着手中竹枝,看着上面几片枯黄的竹叶笑道:“和尚来的是易家,跟易哥儿已经报过来历了,怎么还问?倒是不知四位是易家什么人?莫非是专管后院洒扫庭除的仆役么?那未免也有些太老了,只怕连扫帚都拿不动吧?”
“敢问四位前辈,跟我外公唐千手如何称呼?”易棣心知这四个老者必是唐门耆宿,那里敢怠慢,他外公原本是唐门高手,极擅唐门掌法,算的上是唐门上一辈之中杰出之才,只不过为人崇敬三宝,年老之后就在峨眉仙峰寺出家,再不过问红尘俗事,就是易棣都不曾见过几面,自己父亲也极少提起,今日见了这几位老者,这才说出自己外公名号来,也是想知道几人在唐门之中到底是何辈分!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做什么秃驴?”竹林中一个长髯老者转了出来,似乎是说易棣那外公,又似乎是对着不在和尚而发,一脸不屑道:“最可恨的就是挡了秃驴,还来过问世间之事,就不嫌有些狗拿耗子,操错了心么?”
唐散之一直目不转睛看着这四个老者,唐门之中,但凡有些名望的长辈,他都知道,可这四人该当也是唐门前辈,自己却从未见过,因此不住在这几人身上打量,眼神一扫之间,猛的瞧见其中一个老者腰上一块玉佩一闪,上面似乎刻着一只三足金乌!脸上顿时神色大变,噗通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易棣易昔兄妹见唐散之样子,也都是一愣,要知道唐散之乃是唐门年轻一辈之中不多见的高手,除了唐门门主,对其他唐门前辈,也都是跪地行礼,从未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