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心头一震,不由的眉头一蹙,“手臂真不要了?再这样下去会废掉的!”
这话,之前在上面的时候,时简也说过,但司翊没听,这回,倒成了司翊耍赖讨怜卖惨的借口,
“你若是走了,我这命都没了,还要一条手臂有什么用?”
不知道是不是时简的错觉,总觉得司翊说情话的功力日益见长,不要脸的程度也已经远远超过了时简。
掐着司翊的脸,时简哼哼:“从哪个女人那里学来油嘴滑舌的套路,恩?”
而司翊这厮,许久不见,愈发的粘人外,还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搂着时简的腰,将脑袋埋在她脖子处蹭来蹭去,
“外面女人惦记我的女人可多了,心眼儿又多,所以你得待在我身边把我看紧一点。”
这带着些孩子气的强调,时简噗嗤一笑,
“这是党组织对你的考验,司翊同志你要经受住。”
司翊不依不饶,“党组织都考验我二十多年了,你赶紧回来考验考验我啊!”
“……”
他的意思,时简明白。
气氛有一些凝重,两人对视,默契都没开口。
是的,现在摆在时简面前有两条路。
其实她完全可以现在就跟司翊离开,不管这个计划中间拐了多大的弯,但司翊的目的其实达到了——成功枪杀了雪莉,偷梁换柱,让那些人以为时简还在病房里接受治疗。
所以这个时候,她只要跟司翊回去,就完全可以再以时简的身份活着,也不用再考虑身份还会暴露的危险。
因为雪莉已经死了,时简的嫌疑不解自破。
可是!
时简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严肃,“我不能跟你回去。”
司翊的手不自觉又收紧了些,深邃的眸子里,原本见到时简后重新点燃的火光好似又重归黯淡了,他盯着时简半晌,才道,
“我的人就在这附近,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知道。”
司翊是跟着维和部队的人来的,还有当地的政府军,阿德只带了二十多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要硬碰硬的来,只有全部落网的下场。
时简抬手擦了擦司翊脸上的灰,“可这时我唯一的打入敌人内部的机会了,如果我跟你走了,就等于变相承认我没失忆,那我先前做的那么多都白费了。”
“司爷,”时简安抚性的凑过去,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关月葵盯了我那么久,都能够在你眼皮子底下把我换走,就算我真的跟你走了,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
“我的每一步行动,我的计划,包括我藏了那么久的身份,都在她的手上牢牢掌控着,她在下一盘棋,而我是她的棋子,但我不甘愿就这样被她摆布,我要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关月葵说要把南门的一半都给时简,谁知道里面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讲真,她每每表现出来母爱,都让时简觉得她另有所谋。
“司爷,这么大的隐患,我得除掉才安心。”
关月葵就像暗处蛰伏的猎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手,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把这盘棋下到什么时候,更加不知道她到底希望时简这个棋子最终是死还是活。
但时简知道,她一定很享受这种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一个能凭一己之力夺得南门家主的女人,是比一个男人都要心狠手辣的。
关月葵,司翊其实略有耳闻。
南门诺大的家产,当然不可能都是黑的,它有明面上洗白的身份,足以让南门在明处也能站稳脚跟。
每年都是上缴纳税的大户,灾区捐款,希望工程,南门砸钱这方面向来舍得,对于他们而言,一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们开的公司,娱乐场所,还有一些新兴产业,都大大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继而缓解了就业压力,
至于背地里见不得光的部分,他们的手一直往海外伸,而且做事极为缜密,几乎没有露出漏洞,没让人抓到把柄,自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谁会希望失去这么一位对城市发展有着卓越贡献的人呢?
关月葵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下的一手好棋,算盘也打的精细,绝对不会让自己吃半分的亏。
所以,拿出对付马拉那种山大王的那一套根本没有半点用处,武装镇压,围剿这些当地政府都不会同意。
司翊虽是个军官,但一切行动不得听上级指挥?
他哪里有那个权力可以指挥火炮往哪里攻?
男人眉头锁得死死的,时简知道他在犹豫了,便抬手给他捋平,安抚道,“放心吧,司爷,我有分寸的。”
“……不,我是想知道,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选中了时简,为什么要设计时简?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把她留在南门里?
“……司爷,”时简定定的望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关月葵跟我具有生物学意义上的母女关系。”
她没说关月葵是她妈,因为时简心理上就只认杜文娟一个妈,时严一个爸,所以就算知道简震是时严枪杀的,时简心里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司翊怔怔的看了一眼时简,他是万万没料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司铮说,当年他打偏了一点,所以时简生下来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关月葵就是当年那个准备殉情而死的雪梨儿?
时简的亲生母亲!
如果这样一来,似乎就解释得通了。
关月葵当年为了夺取南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