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丛林中,只见一抹身影矫捷如兔,快速穿梭在树干中间。
脚下军靴踩在枯枝落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而时简却全然没有要刻意避讳的样子。
枪口随着身影的晃动而移动,牢牢的将时简锁定在自己的狙击范围之内。
凭他的枪法,十拿九稳,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亚伦扣下了扳机!
狙——
装了消声器的**,射出的子弹声都浅得让人难以察觉。
而几乎是子弹射出去的那一刻,亚伦再次瞄准,
那抹身影竟然消失在了瞄准镜内?!
亚伦不由的紧了紧神经。
视线往下,恰好是一处低矮的灌木丛,完完全全将他的视线遮挡住了。
应该是打中了,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滚落了下去。
绝对是,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了!
而仅仅是过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一阵扰动,而后就见那抹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视野范围之内。
见鬼了不是?
刚才他那一枪可是对准了脑袋打出去的!
微微抬起帽檐,草丛堆里,亚伦那双黝黑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瞄准镜。
时简倚靠在树干后面,微微轻喘了两口气。
心里默了数了三个数,小幅度的探出半个脑袋,
而几乎是下一秒,
狙——
子弹直直的打在了树干上,瞬间凹陷下去一个窟窿,
而时简则翻身滚落在了最近的灌木丛堆里,前方一个凸起的土坡,她半蹲着靠在土堆下,
土堆边缘是杂乱分布的草丛,枝叶较长的,顺着重力落下,扎在时简的脖颈处,
有点刺痛,还有点痒。
可她却一动不动,像是全然没有半点感觉一般。
……
柯越的枪口还在搜索着时简的身影,方才她跑的太快,险些跟丢。
像这会儿,他又找不到时简在哪里了。
对着耳麦,他低声唤了两句,
带着些紧张颤音,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时简!”
冗长的沉默,就在柯越再次张口的时候,时简突然出声,
“柯越,等我把那个人引下来的时候,你想办法占据最佳狙击位置,看准了就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心跳砰砰砰的!
说不出的紧张。
不仅仅是实战给他带来的刺激,更多是的肩上的重担。
时简卸掉了身上所有的负重物,唯一一个具有攻击性的就是那把军刀。
而她却完完全全的将自己暴露在了敌军的枪口之下。
这么做,简直就是在玩儿命。
但最可怕的,时简居然让他这个从来没有过实战经验的人跟她打配合?
“万一我打偏了怎么办?万一我误伤你了怎么办?万一……”柯越一连三个万一,攥紧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一定要这样吗?不可以换个法子把人引出来?”
难以掩饰的紧张,隔着声波都传了过来。
反倒是时简这个玩儿命的显得过于冷静了。
“可是对方已经发现了我,”顿了顿,时简戏谑道:“而且,你不是基地里的神枪手吗?这点自信都没有?”
这都什么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他?
“神枪手?你确定说的不是你自己?”
柯越不禁失笑,自嘲的说道。
先前第一次在新兵的靶场上他就觉得时简这个女兵不简单,但后面在狙击手训练里,她并没有显得很突出。
反而按部就班的按照规矩来,那时候,他还有点失望。
但这几天,无论是演习还是实战,她的表现都让人眼前一亮。
不管是在面对敌人时的游刃有余,还是在狙击时的运筹帷幄,完全不像一个新兵。
她几乎没有瞄准时间,也几乎没有判断的时间,就好像心中有一条基准线一般,只要举起枪,就能和它有所感应!
时简拨开头顶上的杂草,微微探出视线,
“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柯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好冷的笑话,整段垮掉。
但跟时简这么虾皮扯淡,他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好像神经都放松了不少。
“准备好没?我又要开始了!”
紧接着,时简又开口。
一下子,柯越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深呼吸了两口气,他应道,
“可以了。”
而几乎是话音刚落,亚伦的枪口内就出现了一抹身影。
居然是从那个土堆里翻身上来的,难怪他刚才都没察觉。
几次瞄准,几次射击,居然都落空了?
**!
低咒一句。
见鬼了不是,他怎么可能连一个东国的小兵都搞不定?
举起他的巴雷特,亚伦起身离开了那个山头。
周遭高大的灌木丛几乎窜到了腰身,亚伦身上穿着吉利服能很好的融入到草丛堆中。
身体紧绷,他控制着每一步前行的力道。
即使踩在枯枝杂草上也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更加难以察觉。
------题外话------
三更在下午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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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服(g),是一种很好的伪装衣服,外表跟灌木丛非常相似。最典型的吉利服其实是利用网或布组成,然后再向其身上布满叶子和其他小树枝。狙击手和猎人如想在野外地区而不被发现,穿上吉利服来配合周遭的环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