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魏綦之自己也喜欢拿自己玩笑,这几日下来,便是岳凝这等性子的人也时不时的打趣他几句,魏綦之听着她这话苦笑连连,“郡主果真贴心,连往后的营生都替在下想好了,郡主可要做我的第一位主顾?我那里有一匹西戎的汗血宝马名为踏雪,毛色纯正欺霜赛雪,可说是十分适合郡主了……”
岳凝挑了挑眉,“魏公子这话竟也说得出口,公子住在侯府,吃喝用度一应是最佳的,还有锦州城第一医仙我祖母的御用医者为你诊治,你不说送我们兄妹一人一匹,竟然还好意思收钱?二哥,难为你同他称兄道弟……”
魏綦之面色一苦,而后求助一般的看向岳清,岳清正要笑着替魏綦之解围,这边厢秦莞却点头,“郡主此言倒是十分在理。”
一听这话,岳清即将脱口而出的“你莫听我妹妹胡说”当即变成了“我也这么觉得”,魏綦之睁大了眸子看着岳清,腿上痛,心底更痛。
看完了魏綦之的腿伤,秦莞一边收拾药膏一边问道,“迟殿下在何处?”
这话一出,岳凝忙道,“这两日他去军中了,怎么了?”
秦莞便道,“他身上的伤也还没好,按理该到了换药的时候了。”微微一顿,秦莞又道,
“既然见不到人,那我讲药膏留在府内,等迟殿下归来,请郡主帮忙转交。”
岳凝还未说话,岳清便道,“恐怕这几日迟殿下不会回来了。”
岳凝和秦莞一起看向岳清,岳清抓了抓脖子道,“他要帮父亲修改岳家军军制,只怕要在军中留上个五六日才回来……”
秦莞蹙眉,“二公子可要去军中?”
岳清颔首,“自然要去的。”
秦莞便将袖中的药膏拿了出来,“那请二公子帮忙将此物交给迟殿下,怎么敷用他是知道的。”
秦莞愿意找他帮忙,岳清自然十分乐意,当即收了下来。
秦莞想了想又道,“还请二公子再交代一句,请迟殿下务必不要动武,免得伤口再裂开。”
岳清自然欣然应下,秦莞道了谢,这才和岳凝一起往外走,没走几步,秦莞忽然道,“我和侯府倒真是不解之缘,眼见得又多了一位病人。”
岳凝失笑,戏谑的看向她,“且不知哪个才是最让你挂心的?”
秦莞眨了眨眸,面色再寻常不过,“自然都是一样的。”
岳凝欲言又止,想了想到底没多言,去辞了太长公主,岳清亲自将秦莞送到了府门之前,很快,送秦莞的马车从侯府门前缓缓的驶了出去……
看着马车渐渐走远,对街角的拐角处,霍甯的目光落在马车上久久未动。
飞泉在旁小声道,“主子怎不上去打个招呼呢?”
霍甯唇角紧紧抿着,“她是谁?凭什么要我和她打招呼?”
飞泉撇了撇嘴,“主子先是闭门不出半个月,然后见了九姑娘就开始不对劲,也不知道主子是害怕九姑娘还是怎地,原来可不是这样……”
这么一说,霍甯心底又生出一股子郁气。
是啊,原来可不是这样……原来可是她秦莞的目光追随着他走!
……
……
回了秦府,整片内宅一片安宁,临风院方向也动静全无,秦莞近两日留在侯府未曾去看姚心兰,而姚心兰也没叫墨书来请,秦莞身上有些乏,便索性回了汀兰苑。
回了院子,汀兰苑之中也是一片安静,秦莞直入正屋,刚进屋子,她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茯苓从后面跟进来,疑惑道,“小姐怎么了?”
秦莞眯眸,扫过前堂,又疾步往内室走去,“有人进来过。”
茯苓一愕,“啊,是不是上次进来屋子的那个人?”
秦莞看完了内室,转而柜之上略有参差的书册之时点了点头,“应当还是她,这一次她重点来了书房。”
茯苓眉头紧皱,“会是谁呢?是不是四个晚其中的一个?”
秦莞走过册摆放整齐,而后弯了弯唇轻哼了一声,“想知道谁进过屋子,倒也十分简单,早前我做药加验尸有些忙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却得了空。”
说着,秦莞道,“你去找几味药来……”
茯苓神色一定,当即开始记秦莞所言的中药药名。
秦莞吩咐完道,“让晚杏和你一起去拿药。”
茯苓“嗯”了一声,忙出门去了,茯苓一走,秦莞落座定了定神。
果然有人第二次进来,且这一次没房里才有她最为关心的东西,虽然全府上下都知道她落湖之后便记不清从前的事了,可凶手定然不会全部相信,而这进屋子的人,恐怕是来寻找什么蛛丝马迹的。
很快,茯苓和晚杏带着药回了汀兰苑,茯苓本以为秦莞要做什么,却见秦莞在窗边调起香来。
想着秦莞自有主张,茯苓也不敢多问,秦莞这一调,便调到了夜幕初临。
待用过了晚膳,茯苓劝道,“小姐今夜早些歇下吧,侯府的案子好容易忙完了,小姐好好养养身子才是,喝了几日的参汤,小姐气色已然好了许多了。”
秦莞身上也有些乏,正要听了茯苓的话,冷不防的,后窗之外忽然“噔”的响了一声,秦莞和茯苓对视一眼,二人皆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很快,第二声响了起来,那声音,分明是什么东西打在了她们的后窗之上。
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