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一片风声鹤唳,可侯府之中却开始热闹起来,九小姐秦莞的婚事还有两日,胡氏就是心中再焦急,也得为了这婚事置办起来了,而让秦莞意外的是,秦述和胡氏终于一改往日的颓唐振作了精神,虽然才过去几日,可好像他们已经想开了,婚宴的请帖是早就下出去的,胡氏开始安排婚宴布置喜堂,秦述则带着秦琰兄弟二人亲手写喜联,被这般的热闹一搅扰,秦莞心底也轻松了两分,可燕泽的事却始终横在秦莞心头。
这一日,孟瑶和岳凝前后来访,二人带了重礼,皆是为了给秦莞添妆而来。
秦莞见了二人自然欢喜,孟瑶笑道,“你二人的婚事都定了,我父亲这些日子也在为我合计,只怕明年我也要嫁人了。”
孟瑶的年纪比秦莞还大一岁,只是早前孟府的案子闹得京城之中的人对孟府颇有非议,孟瑶的婚事便也耽误了。
岳凝闻言忙问,“可有看到合适的人家?”
孟瑶失笑,“我父亲……总是找些不可靠的人选……”
她一副好笑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见秦莞和岳凝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自己,便笑道,“秦莞知道的最清楚,就是魏国公府的外孙,你们都认识的,我父亲竟然要和他说亲……吓得人家这些日子躲出京城去了。”
秦莞心底咯噔一下,“你是说魏綦之?”
这么一问,岳凝面上的笑意微微一滞,“魏府的大公子?”
孟瑶点头,“他以前是我父亲的学生,之前我们府上的事他也帮忙了,父亲觉得他很是仁义,便起了这念头,谁知道人家一点心思都没有,我父亲只是试探的提了一嘴,直接将人吓跑了。”
孟瑶倒是半分都不觉得难为情,这边厢秦莞闻言多看了岳凝一眼。
岳凝无奈道,“他这个人……你这样的品貌是京城中一等一的,他怎还不知足?”
孟瑶性情温婉,又才学过人,的确是京城贵女典范,虽说之前孟府闹了人命案子,可往上数,孟府也算书香门第,而魏綦之的母亲虽然是国公府小姐,可魏父却是商贾之家,孟瑶和魏綦之还是相配的。
孟瑶笑道,“不是这个道理,我和他从前见过,不过并不相熟,他这样的人做朋友仁义,可……可我却觉他聒噪嬉笑的很,咳咳,两个人过日子,还是得互相有几分喜欢才好……”
这般一说,秦莞也失笑,魏綦之和孟瑶这是都没看中对方。
孟瑶便看着岳凝和秦莞打趣,“你们两个都是有福气的人,遇上了情投意合的,我也不知有没有这个缘分。”
秦莞握着孟瑶的手道,“总会有的,何况你这样的性子,往后嫁给谁旁人都要把你放在心尖上才是。”
孟瑶面颊微红,又和秦莞说起了弟弟的病,三人说了一上午,等岳凝和孟瑶准备告辞,秦莞便也打算出府去寻燕迟,可她刚准备停当,侯府门房却来通报有客来访秦莞。
秦莞微讶,等到了前院,却是看到了一袭灰色道袍加身的张洞玄!
秦莞不由大喜,“道长?!道长怎么回来了?!”
二人相识之时还是盛夏时节,可如今京城却已经下了数场雪,张洞玄转过身来,往日被关押六年的沉頽一扫而空,如今的他虽然仍然身材瘦小一脸皱纹,却是满身仙风道骨的豁然之气。
“多日不见,郡主别来无恙!”
秦莞笑着上前,虽说和张洞玄相识不深,可对这位经历玄奇的道长她总感亲切,不由将其迎到了正堂好茶相待,“道长说要游遍大周山水,不知这半年去了何处?”
张洞玄一边喝茶一边咂了一下嘴,“去看了扬州瘦西湖,去攀了五岳,还去东海涠洲岛走了一遭,不算游遍山水,却也长了不少见识,本来还想去南边看昆山时刻,可半月之前小道为郡主起了一卦,卦象不太好,所以小道这才赶了回来。”
听到这话,秦莞面上笑意微微一散,“道长可否言明?”
既然说到了这里,张洞玄面上笑意也是一散,他转头看了一眼四周,语声低了三分,“郡主有性命之忧。”
秦莞眉头一皱,张洞玄的面色也越发严肃,“不仅郡主有性命之忧,便是这京城也是波诡云谲将有大变,小道在外面还不知,今日进了京城,方才发觉城中御林军遍布,巡防营更是严阵以待,想来京城之中已经出了事端了,这事暂时和郡主无关,不过……郡主或许无法在这场波澜之中置身事外。”
秦莞一颗心越来越下沉,张洞玄叹了口气道,“郡主想必还记得诛邪道场的案子,彼时抓到的那凶手身中剧毒,我们都以为凶手乃是为自己虚名方才行此大恶之事,可后来小道走了之后方才渐渐反应过来,此人目的并非为己,而是受雇于人,七人道场乃是大邪大恶,其人目的便是改天换日都有可能,如今城中景象也印证了小道的猜测,不知可对?”
秦莞凝眸点了点头,“道之中的确有巨变。”
张洞玄眯了眯眸子,“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这几日小道赶路之余夜观星象,只见西方破军、北方贪狼俱出,而紫薇帝星却摇摇欲坠似有不稳之兆,依小道来看……不仅京城要乱了,便是整个大周都要乱了……”
秦莞听得面色微白,西方破军,北方贪狼,正是如今大周两处乱地。
秦莞沉思了片刻,“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张洞玄苦笑一下,摇头道,“此番大乱,无人可破,小道着急赶回,只是为了助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