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等人趁黑入院,闻言燕迟立刻打了个手势,白枫掏出火折子点亮,火折子一亮,众人立刻看到了吴瑜身上的血迹,他手上身上全都是血迹,整个人显得尤其残忍可怖,吴瑜本来一脸的着急,可火光一亮,他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迹,面色一变,吴瑜连忙道,“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快救人,但是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
燕迟眉头一皱,大步朝内室走去,白枫当先一步点燃了屋子里的灯,灯一亮,屋子里的情形直惊的众人面色大变,这屋子陈旧而灰尘满布,可此刻,屋子里摆着一张长案,长案之上睡着一个人,正是宁不易。
宁不易双眸紧闭的躺着,上半身赤裸,下午进来的时候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可这会儿,他的胸口却有个十字的划痕,那划痕开口颇深,鲜血顺着他的胸膛流下来,沾湿了整个长案,血又顺着长案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
今日凶手乃是要施行刀锯地狱的活祭,看到宁不易这样子,很明显就是要被火祭了,如此一来,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展扬和郑白石本来就怀疑吴瑜,如今抓了个正着,吴瑜还有什么可说!
展扬转身,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三公子莫不是还要编纂出一套你是误闯入此地的说法不成?!这没想到,三
公子竟然能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吴瑜面色煞白,“展捕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郑白石眉头大皱,“三公子,有什么话,还是到了衙门再说吧。”
燕迟转身看了吴瑜一眼,淡淡下令,“拿下!”
一声令下,屋顶上的侍卫们飞身而下,齐齐朝着吴瑜攻来,吴瑜连退两步,本来还有心挣扎,可刚过了十数招就几个黑衣侍卫拿下!
吴瑜被押跪在地,愤愤看向屋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今日我订了画馆的画,宁大家亲自给我送画,他到了我这里,我们二人本来在喝茶的,可是刚喝了两口,他就先晕倒了,我自然大惊,可随之我也晕倒了,等我醒来,就在刚才了!”
吴瑜急的不行,可话还算连贯,“我闻到了血腥味,摸到了宁大家出了事,这才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了你们!展捕头!郑大人,你们信我!”
屋子里,秦莞已经走到长案之前给宁不易问脉。
很快,秦莞道,“还有气息,还可以救,失血量不算多——”
说着话,秦莞立刻掏出手帕给宁不易清理伤口,一边清理吩咐白樱,“白樱,回府一趟,拿针线和止血药来——”
此处距离侯府并不算远,秦莞吩咐一落下,白樱便转身而出。
燕迟走上前来,“就在此处疗伤?”
秦莞点头,“就在此处,你先去问案吧,放心,我不会让他死。”
说着话,秦莞转眸看了一眼院子里被拿住的吴瑜,她怀疑的人是宁不易,可万万没想到,进了门来,宁不易竟然是受害者,而凶手竟然是吴瑜!
救人是秦莞最为擅长的事,这事交给她,燕迟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燕迟点点头,走出了屋子,院子里,吴瑜气的双眸通红,面上也满是固执之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所言句句是真——”
展扬冷笑道,“这案子才发生没多久,三公子就来衙门报案,是想借此给衙门试压,分散衙门的注意力吧?后来三公子几次三番去义庄去衙门,对衙门的事,了解的可谓十分清楚,那一日三公子逃进了自己的宅子,本来就可以给三公子定罪,可我们没有找到致命额的证据,如此也就算了,这一次,三公子便是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也洗不清了!”
吴瑜梗着脖子,“展捕头!我知道这个场面很让人误会,可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是喝了茶就被迷晕了的,是别人,是别人要害宁大家,嫁祸在了我的身上——”
展扬皱眉,“那三公子不如说说,这屋子里可还有第三个人?”
吴瑜面色微变,一时说不出个什么来,展扬便冷笑道,“三公子不如说说,你此番如此心狠手辣连杀无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瑜咬紧牙关,“不是我!我说了不是我杀人……”
燕迟从屋门大步而出,“那三公子可否说说,今日,你为何出现在此处?”
这么一问,吴瑜眼光几闪,郑白石道,“这处宅子,莫非也是你的?”
吴瑜垂眸,片刻之后又抬起头来道,“郑大人,这处宅子,是我友人的,我今日想将这宅子重新装点一番,因为此处距离衙门近,我在西边的宅子你知道,那里太远了,所以我才让宁大家将画送来这里,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事到如今,吴瑜就算怎么说,郑白石几个也不可能轻易相信。
展扬更是道,“这个案子前后一个多月,你能连杀这么多人,又如何编不出顺理成章的理由?这宅子只有你一个,那我问你,害宁大家的人是谁?!”
吴瑜苦笑,“这个我如何知道啊……”
展扬冷声道,“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凶手就是你!”
屋子里,秦莞已经给宁不易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白樱取药还没回来,秦莞便开始打量这屋子的布局,这屋子一看就是刚打扫出来没几日的,屋内的承尘上还有蛛丝未扫尽,吴瑜的说法倒也还算说得通,可唯一奇怪的就是,既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连个小厮都没有,那下毒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