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点点头,将马车车帘放了下来。
回了侯府,秦邺自回自己的院子而去,秦莞则回了松风院,一入院门,便见秦霜在等着她,见她回来,献宝似的捧上来几朵绢花,“你看!这些可好看?”
秦莞一边跟着她往屋子里走,一边道,“好看,哪儿得来的?”
秦霜一笑,“你不知道,过年之后城中时兴这样的绢花了,我自然是买的。”说着又道,“你早上出去之后,我和五姐还有八妹一起出门买东西了,这是给你的。”
秦莞见那绢花多是玉兰栀子之类的素雅花朵儿,便知秦霜照着她的喜好来的,自然欣然收下,却有些奇怪秦朝羽竟然和秦霜、秦湘出了门。
秦霜便笑嘻嘻的道,“你不知道,宋老夫人今天早上送了一份帖子来我们这里,说初八那日请我们四个去她们府上做客呢,说到时候去的,都是公侯之家的小姐。”
秦莞眨了眨眸子,“是不是宋老夫人她——”
秦霜面上微微一红,然后故作坦然的点了点头。
秦莞笑意顿时一盛,“可知道是谁家的公子?”
秦霜摇了摇头,“这个如何知道呢,且这一次多半是先给五姐相看的,咱们都是陪客,也不知道宋老夫人到底请了那些人。”
秦莞见秦霜话虽如此眼底却还是有两分期待,顿时也心生几分期许,女子婚嫁乃是大事,莫说秦霜了,便是秦湘,她也想着能嫁个好人家好生过日子。
虽然还有三日才去赴宴,可显然秦霜紧张的不行,硬是拉着秦莞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回自己院中去,到了晚间,燕迟送来了消息。
“小姐,这是世子殿下送来的消息。”
白樱从后堂快步而出,手中拿着一支小信筒。
秦莞连忙起身来接在手中,打开一看,双眸顿时一亮,茯苓走过来道,“小姐,怎么了?世子殿下说什么了?”
秦莞扬唇,“看来明日要白樱随我出去一趟了。”
茯苓看了一眼白樱,又转而看向秦莞,白樱也看着秦莞,秦莞便道,“明日申时,我们要去一趟临安府衙。”
……
……
翌日初五,秦莞从宫中出来不过午时过半,她先绕道去了锦绣坊。
到了锦绣坊门口,却只让茯苓进去片刻,等茯苓出来的时候,便提着一个大包袱,秦邺在旁瞧见,只以为秦莞让茯苓买什么女子衣物并未多问。
一回府,秦莞就回了松风院,茯苓的包袱一打开,却是几套男装。
秦莞自己穿了一套天青色,又让白樱换了一套靛蓝色,见时辰不早,秦莞便带着白樱往侯府侧门而去,到了侧门处,门外的箱子里果然停着一辆马车,驾车之人正是白枫。
白枫见到秦莞带的人是白樱微讶,行礼之后,秦莞便上了马车,白樱坐在外面,兄妹二人也说起了话,马车内,燕迟一袭墨色大氅,见秦莞着男装而来,当即眉目带笑,“怎地换了男装?”
秦莞落座,“今日去府衙,害怕多有不便。”
燕迟上下看了看秦莞,尤其看了一眼秦莞不堪一握的腰肢,点头,“也好,今日虽然都是熟识之人,还是以防万一。”
这么说着,马车已经走动起来。
秦莞便道,“今日为何要去临安府衙?”
燕迟蹙眉,“昨日查了之后,依然进展不大,不过孟巍依旧不改初衷,一定说是孟辉杀了孟津,于是今日在临安府衙,郑大人要审问孟府所有人。”
秦莞点点头,又问,“如何个审问之法?””
“此前已经分别审问过了孟府的几位主子和其他下人,今日意在让大家当堂对证,看看众人的口供有无错漏,是内审,只郑大人和李大人在。”
秦一听燕迟的话便心生几分期待,如今这个局面,当堂对证不失为一个法子,然而听到李牧云也在,秦莞的眉头便是微皱。
燕迟见状,“怎么了?”
秦莞摇头,“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昨日一次偶遇。”
燕迟挑眉,秦莞便将昨日见到孟府侍从的事说了一遍,又道,“那人乃是去取钱的,然而没了信物,且他特别说了儿子取父亲的钱也不行,那侍奴就算是府中的管事,想来也没有一笔数额巨大的钱银,唯一的解释,他是替他主子取的,他的主子,自然是孟巍。”
燕迟双眸顿时一沉,“你话意孟巍?”
秦莞摇头,“不,孟巍是报官的人,也是他一直说他父亲是被害死的,我倒不觉得他害了他父亲,只是想到了他家被骗的事情,还有他四叔闹着分家的事,如果孟津的死和家产之争有关的话,查清楚孟府的家产内情是最为重要的。”
燕迟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我派人去查过,却是没查到孟津在祥福钱庄存着银子。”
秦莞想了想,“那他用的就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燕迟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这么说着,燕迟敲了敲车壁,马车的速度一慢,燕迟便吩咐白枫去查祥福钱庄,白枫由此半路下了马车,只由白樱驾车往临安府衙而去。
马车直奔临安府衙,白樱显然对京城的路熟悉非常,两柱香的时辰之后,马车停在了临安府衙后门,后门处早已有黑衣侍卫等候,一看到燕迟的马车便上前行礼,秦莞跟着燕迟下了马车,一进门便看到展扬。
展扬上前行礼,而后恭敬的道,“殿下,九姑娘,孟府的人都已经来了。”
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