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玲珑还是有分寸的,至少第二日起身时夏青霜已经恢复如常,她本来浑身酸痛不已,仿佛每一根神经都浸润在那种可怕的极乐中,让向来习惯把一切掌握在手里的她害怕又无助,狂风暴雨中,惟独玲珑是她唯一的依靠。心头的那份惶恐终于被他彻底击溃,只能柔弱地攀附着依赖着他。
夏青霜只记得迷迷糊糊间被他喂了甜丝丝的水,身体上的不适便瞬间消失了,只是她困极,也没工夫去看那是什么,一觉睡醒后,天已大亮,昨天的腰酸背痛好像是她的错觉,已经不复存在。
玲珑则还在睡。
虽然只成婚两日,可夏青霜对他很是了解,这要换作普通男子,又懒又馋的指定娶不到媳妇,说不准温饱都是问题。可他生得好,又贵气十足,懒散好食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怎么也不忍心说他。
睡着了便显得温和乖巧多了,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稚气,不再是昨日掐着她腰肢横冲直撞霸道不讲理的人。夏青霜那一腔爱护弟弟的姐姐心又升了起来,她还记得今日要入宫拜见皇帝,就推着玲珑喊他起床。
他是必然不会起的,不睡到心满意足,谁都甭想把他从床上挖起来。
不过夏青霜可以是个例外。
只见玲珑撑开一只眼皮,慵懒地睨她“嗯”
“该起身了,今日咱们还要进宫呢。”
“你亲我一下,我便起。”
夏青霜被他这无赖做派闹得又红了脸,好在经过玲珑两日蹂躏,她对他的性子也有了深一步的认知,兴许就是人家说的,成了家,就成熟了总归是和这些年来她记忆中的小王爷不一样,可真要说哪里不一样,夏青霜又说不出来。
她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玲珑摸摸脸,不是很满意,但也聊胜于无,就单手撑着床坐了起来。这一坐,被子下滑,那本被研究透彻的避火图不知从哪儿露了出来,夏青霜赶紧伸手去抢过来,可不敢再让这家伙看到了,精力无限的,她可顶不住。
照旧是夏青霜先起身,她也没叫人进来伺候,而是穿了鞋子就去拉又想躺下去的玲珑,逼着他乖巧坐好,再拿过衣服往他身上套。每一个扣子,每一条衣带都系的一丝不苟,然后又亲自为玲珑束发,照顾的无微不至。
“姐姐真好。”
玲珑坐在椅子上,双手圈住夏青霜纤细如柳的腰肢,脸埋在人家胸口,还亲昵地蹭一蹭。夏青霜耳朵都要滴血了,只能强自镇定“你你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啊。”玲珑咕哝,“不然这会你已被我拉到床上去了,不过仔细想想,梳妆台也不是不可”
夏青霜听不下去了啪的一下,两手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不许再说了”
玲珑眼带笑意地看她,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都说了龙性本淫,就是要他全天都在动也是完全可以的,就是人类体质太差,怕是受不了。
不过这样的话就没必要跟夏青霜说了,吓到美人怎么办
夏青霜松了口气,心想他虽然口没遮拦,好在还算听话,赶紧抹了帕子给他擦脸,手心下的脸蛋甚至比她的肌肤都要娇嫩,一丝瑕疵也无,她给他擦脸的时候都小心地放轻了力道。
等到把小王爷打点好,她才开始忙活自己的,让玲珑坐在边上等,谁知玲珑却先一步抢过了梳子,冲她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夏青霜不想打扰他的兴致,但还是有点忧愁“你会梳妇人发髻吗”
“这有什么不会的,看一眼的事儿。”
昨日夏青霜的头是丫鬟梳的,玲珑在边上看早就学会了,甚至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给她梳了个改良版,比昨日的更好看也更精致。夏青霜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十分惊讶,他居然真的会
梳好了头,玲珑又从梳妆台的抽屉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流光溢彩的一套宝石头面看得如夏青霜这般心如止水的姑娘都忍不住掩口惊呼。
太美了
这时候下人们已经开始传膳,用过的水也被婆子们换掉,就听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子说“这可是小王爷在婚前亲自为小王妃画的花样儿,亲自打出来的呢”
夏青霜不由自主地看向玲珑,他只是笑,为她把两只宝石耳环戴上。按理说这套头面看起来如此耀眼美丽,该是很重的,可她戴在头上却并不觉有多少重量。如此巧夺天工的技艺居然是小王爷亲自打的
还有她的那身红嫁衣。
从成亲以来到现在,一桩桩一件件,夏青霜无比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被深深珍视着的,无论是肃亲王还是小王爷,他们都在用他们的方式对她好。这让素来稳重自持的夏青霜眼圈儿都红了,她的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玲珑笑着用指腹抹过她红润的唇瓣“这就感动了刚给你点了妆,你瞧瞧好不好看”
夏青霜便依言瞧向镜子,只见镜子里映出一张绝美面容,恍若神仙妃子,黛眉入鬓,杏眼含情,眼角用桃色胭脂晕染开来,看起来既娇媚妖娆,又惹人怜爱。
头上那套宝石头面更是无比精巧,可任这套首饰如何耀眼,也压不住夏青霜本身的美貌,反而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说她是仙女也有人信的
夏青霜震惊了,她用惊叹的眼神看向玲珑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