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房屋前,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味。
屋内的门是敞开的,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
“老林,老林。”
胡郎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警惕地远远喊了老林几声,依旧是没有回应。
“孩子,你且在这等,我进去看看先,要是有什么不对,你要立刻跑,记得,顺着这条路下去你就能看到一条船,你撑船沿河岸走几日就能到了楚都南城。”
“胡伯,还是我去吧。”
“傻孩子,我都一把老骨头了,真要遇到什么事,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哩。”
胡郎中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递给樊霓依一个蛇形的壶嘴说:“他日要是见到了灵儿这丫头,把这个转送给她,就当是我这个当半个祖父的老头给她的见面礼。”
这可是胡郎中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宝贝,樊霓依可是知晓的,按胡郎中的原话说是“不知道哪一个时辰就呜呼去了”,所以他喝完茶就随身携带,怕的就是到时临走了还没带上心爱的宝贝。
现在屋内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却要将这么贵重的宝贝交给樊霓依,大有生离死别的意思。
“胡伯,还是我去吧,我跑得快。”
樊霓依将蛇形壶嘴放在胡郎中手中便要朝屋内跑去。
“回来!”
胡郎中猛地一拽她的胳膊回来,将蛇形壶嘴强放在她手中大声说道:“听话!”
樊霓依见胡郎中当真生气了,瘦小的身子,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激动的过。
胡郎中在半道拾起了一根捕蛇叉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朝老林的院子走去,边走边呼喊老林的名字。
院内,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
胡郎中站在院中间,突然一下子怔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手中的捕蛇叉也掉在了地上。
“胡伯,怎么啦?”
“孩子,快跑!”胡郎中突然转身对樊霓依使劲地做摆手做挥赶状:“快跑!”
樊霓依刚想问为什么,但见从屋内爬出一条巨蟒,呲牙咧嘴地吐着信子,不用多说是来替那只被胡郎中磨成粉的蟒王复仇来了。
盘着的身子一点一点地靠近胡郎中,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将胡郎中的人头咬掉。
“啊------”
樊霓依在看到失去脑袋的胡郎中还在挥手,她双手抱头尖叫了起来。
巨蟒像是发现了什么,一口吐掉了胡郎中的头,飞快地过来追赶樊霓依。
樊霓依不敢再停留,飞快地跑向了小船。
巨蟒显然是在蛇灵岛待太久的过,没有下水过,以致于只是沿着河岸穷追不放。
樊霓依料定蟒蛇不能下水,便将船停在了河中央,囫囵过了一夜之后,没想到巨蟒依旧盘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在岸边注视着她。
那种铁了心要将樊霓依碎尸万段的意念,令樊霓依精神倍涨。
她挥动着手中的桨,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她突然发现前方有大量人马在活动。
樊霓依突然不害怕了,反而朝岸边游走的巨蟒叫嚣着。
她盘算着将这巨蟒引到人群中去,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将它剁成肉泥饱餐了。
“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樊霓依清楚地看见前方路上驻扎着一大批士兵,个个整装待发的样子。
士兵们很快就发现了樊霓依,立刻出现了几排弓箭手待弦即发。
“我,不是坏人!我正在被岸上的一条巨蟒追杀呢!你们不信的话,就派人下去看看!”
樊霓依双手做筒状放在唇部大声地喊道。
不一会儿,当真有一队人马下去包围了蟒蛇,很快便将蟒蛇杀死。
“你是谁?这船哪来的?”
樊霓依刚上岸,便被一个身着“千”字将服的将军给拉到一旁问话。
樊霓依便将胡郎中去老林家发生的事告知给了将军,没想到将军一句话不说,拔出身上的佩剑将已经死去的巨蟒刺得血流满地。
“将军,你没事吧?”樊霓依见将军行为古怪,小声地问。
“你说的话可是当真?”将军扭头一把抓起樊霓依的衣襟,眯眼怒问。
“我骗你做什么?”
“爹、娘,爹、娘......”将军压低着声音,一手护在心口痛苦地哀号着。
樊霓依一下子就想起了老林提过他三个从军的儿子。
老大林一,生性善良冷静,待人温和。
老二林二,孔武有力、脾气暴躁却又极其仁义。
老三林三,有勇有谋,心思缜密。
“你是林二哥?”
林二缩了下鼻子,背过樊霓依擦干了眼泪说:“我正是林二,我们兄弟三个早年为了大展抱负便都从了军,没想到这一去边境就是几年。本以为这次回来能好好陪爹娘几天,没想到二老竟然被这条畜生给祸害了。”
“林二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
“死的不是你爹娘,你自然能说风凉话了!”林二怒目圆睁着说,刚才还伤心欲绝,瞬间又雷霆爆发。
“呜呜......呜呜......”
林二怎么也没想到,樊霓依竟然会当着他的面哭了起来,还哭得特别伤心,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将军,副帅命我们即刻休整出兵。”
“好。”林二打发走了手下士兵,对樊霓依说:“此地不宜久留,你快找个地方躲避起来,记住,最近一段时间不许去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