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石川从半空中被击落下来,重重摔在了甲板上,一时间衣衫尽解,披头散发光着两条大腿的模样。
惊慌失措的连退几步,再也顾不上往日里fēng_liú倜傥的贵公子模样。
一众三河帮弟子看的呆了。
仅仅只用了一招,就击败了少帮主。
而且腰带也被人刮了下来,这无疑是一件奇耻大辱,要是以后传出去,石川在整个苏州城年轻一辈中就沦为了笑柄。
鸦羽自己也没有料到,一刀就将石川打的措手不及,愣了愣,心中冷笑,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不屑。
啐了一口,讽刺道:“老子当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亏你还是三河帮的少帮主,没想到是个贪生怕死,耍着三脚猫功夫的小白脸。就凭你还想继承三河帮的这把交椅,还是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副怂样吧!”
鸦羽目露凶光,再也不把三河帮一众人看在眼里。
这些三河帮弟子不过是江湖中刚刚招进来的一批新兵蛋子,刀法漏洞百出,就算是石川也不过是刚刚迈入三流境界,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
“兄弟们,跟我上!”
一些水匪头先还有些担心,毕竟是一个三流高手的少帮主,应该身负不少奇绝的武功,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便杀意更浓,一个个嗓子嚷的嗷嗷直叫。
“弟兄们,他们把金银珠宝藏在船舱里,现在谁抢到多少就归谁!”
生活在江湖中,过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管你是什么帮什么派,就是朝廷官兵今晚在这里,也得问过自己手里这把断水刀再说!
三河帮的仆人,弟子们见石川落败,心中已然胆寒,再加上这群水匪凶悍的神情,野兽一般的叫嚣声,一个个均是面露土色,士气全无。
“完蛋了,连少帮主都不是眼前这个水匪头子的对手!”
“三河帮玩完了,咱们不过刚入帮派几年,难道要跟着他陪葬不成?赶紧跑吧!”
往往,大部分人面对死亡时都是懦弱的,所以他们只会像墙头草一样追随胜利者。
当自己的帮派占据上风则气势汹汹,下风之时考虑的则是保命偷生。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原本还僵持不下的双方,此时此刻已经调转了过来,在长时间的消耗中,大家全都心力交瘁,最后拼的就是气势,就是精神跟战斗意志。
很明显,三河帮众人这些年过的太平了一些,显然不知道江湖上的腥风血雨。
眨眼之间,三河帮弟子纷纷败退,不少人直接从船头跳了下去,准备逃命。
孙沐英看着原本英俊的石川竟然成了这幅样子,本来心中的好感顿消,之前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荡然无存。
她可不想自己未来的夫婿是眼前这般落魄的模样,苏州城中圈子就这么大,很快就会传出石川光着屁股的笑话。
要是嫁给他,以后自己在年轻一辈中也会抬不起头,这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这时杀气腾腾的冲过来十几名水匪,孙沐英看的粉脸煞白,手中的淑女剑轻轻颤动。
孙沐英看着爷爷,拉着他的袖子,说道:“爷爷,咱们该走么?”
孙玄不动声色,格外的冷峻与严肃,操着浑浊厚重的嗓音说道:“走?区区水匪,何足挂齿,只不过老夫也没有料到,三河帮弟子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真是一帮乌合之众!”
石涛眼见船舱着火心系密室,也顾不上战机,硬着头皮直接冲了进去。
三河帮没了主帅指挥之后,好比无头苍蝇一般,死的死伤的伤。
“阴魔罗指!”
这几个字眼从孙玄的嘴中缓缓吐出,声音低沉,仿佛从幽冥鬼蜮中传出的低吼,令身旁的孙沐英振了振娇躯。
随着他话音刚落,身上爆发出一股冲天煞气,这气势瞬息而至,好似夏雷骤雨,越来越猛烈,从自身向周围扩散开来,令自己的须发倒竖。
只见孙玄原本枯槁的像只一根树干的手臂,好似充了气一般,较之前大了一圈。
原本黄色的肌肤,此时变成了墨色,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散发出一股幽幽的气体。
“这是...?”
不远处的刘占虎调息了片刻,倚靠着砍刀站起身子。
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砰砰直跳,手心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潮湿无比,他虽然征战沙场,见多识广。
可交锋的人多是突厥马贼,出手都是真刀真枪的拼杀,眼前这样的诡异的能将肢体突然变粗的诡异功法,还是平生仅见,不觉呼吸也随之粗重了不少。
孙玄佝偻的身躯高达了许多,身形一晃,犹如一道幽冥鬼影,冲进了人群中。
整个人化作一道邪风,带着泰山压顶之势,扑向眼前这群水匪。
“死!”
孙玄口深吸一口气,连出六指,在黑夜中出现了六道残影,看的众人眼中一花。
手指触碰到的肌肤腠理,好像石碑上的灰尘,漱漱落下,化作一对烟尘,鲜血也为之凝固。
“扑通。”
甲板上发出六道闷响。
孙玄面目显得格外狰狞,好似魔神降临,剩余几名水匪心中虽然惊怵,但依旧抬刀对敌。
刀光化成一道银辉,径直劈向孙玄的脖子,孙玄反应极快,弹射而起,指尖一戳,在空中形成一道黑色幻影,断水刀的刀刃触碰到之后,直接断成两截,向后头飞去。
飞出去的刀刃割穿了水匪喉咙,鲜血喷涌。
“鬼啊!”
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