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众人正自欢庆的时候,突然听到咕咕的声音,寻那声源,却是从刘安在肚子里面发出来的。
自今早起来,到现在滴水未进啊。
刘安在也不觉尴尬,洒然一笑,道:“连日赶路而来,倒是忘记了,道行未深,还是血肉之躯,远不及师父,可以累月不吃不喝。”
刘备之母及婶婶听了这话,连忙去张罗吃的,留下一众男丁在大桑树下闲聊。
刘德然难按心中雀跃,忙问道,“堂兄真是帝星降临?将来的皇帝,未来的天子?”
刘安在只是笑笑,故作玄虚,“天机不可泄露!”
“也是也是,这种事情也不是随便能说的,尊师可有提过我们家族中其他人?”刘德然一脸期待地看着刘安在。
刘安在哈哈一笑,说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身为玄德之弟,德然兄还惧未来前途无路吗?”
刘德然听了这话,豁然开朗,聊得更是欢畅。
刘备则一脸沉默。
“玄德啊,你心中可是有什么话想说。”刘元起一直在留意刘备,见刘备忽然沉默不语,这才出言询问。
“不敢隐瞒叔父,身负帝星之命,并非我愿,我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那你志在什么?卖草鞋?还是织凉席?”刘元起厉声喝问,惊觉自己失态,端起一碗茶掩饰自己的失态。
刘备点点头,“正如叔父所言,我宁愿贩屦织席清贫渡此一生,也不愿去破贼杀敌,我……”
“你什么!”刘元起将刚刚茶盏狠狠磕在石桌上,茶水四溅。
“还请叔父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刘备慌忙起身,躬身行礼,对于刘元起,刘备还是打心底尊敬的,毕竟这些年穷苦,若不是叔父,只怕日子更加艰难。
刘元起被气得不轻,一时之间,倒也说不上话来,扭过脸去,一度陷入尴尬的冷场。
刘安在没有多说一句,刘备自己也说了,他根本不想去打江山,自己一个局外人多说也没用,时也好,命也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是借他人之手,将刘备逼出山门。
“道长,家中清贫,没什么可以招待道长的,还请见谅。”少时,刘备老母并婶婶送了三菜一饭来,分别是清炒野菜、清炒豆苗和一个煮红薯。
刘安在虽然被困书中没几天,但也知道,现在多事之秋,寻常人家一顿也就一个菜,眼下的三个菜,必也是倾尽所有了,忙起身致谢,这才开吃。
刘备爷爷刘雄被举孝廉,官至东郡范县县令,为自己独生子挑选的媳妇自然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刘备母亲见场面骤然清冷,将刘备叫到一旁询问缘由。
刘备见母亲询问,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照实说了。
刘备母亲气得手只哆嗦,若不是有客人在场,只怕当场就跳起来给他一巴掌,她说道,“玄德啊,你少年的志向呢?你当真要和我一个老妪老死乡下不成?你爷爷曾官至县令,你父亲也曾举孝廉,若不是天不假年,必然也能谋得出身,怎生到了你这里,便要做乡野村夫,贩屦织席的下等人成?”
“娘……”
说到此处,刘备之母泪在眼眶,“我愧对刘氏列祖列宗,不能教诲你出人头地,刘氏三代官身,到了你这辈就前路断绝,实乃老妪之错,若是你父尚在人世,你必不会如此,定能如同少年之时,指着桑树大声说,若为天子,必乘此树盖,我……”刘备之母已经泣不成声,其婶婶本要起身过来安慰,被刘元起拉住。
刘安在只当不见,专心风卷残云般对付眼前的食物。
清淡无味无味,但是饿得久了,吃什么美味。
过了良久,刘安在酒足饭饱,刘备之母也将刘备拉回到大桑树下。
刘备满脸的无奈,规规矩矩拱手,说道:“备,有心破贼杀敌,奈何备匹夫一人,纵然有道长口中之命,只怕没有实力步步登天。”
刘元起等人,听闻刘备之语,倒也无话可说。
一个卖草鞋的,二十九岁大龄男人,连媳妇都娶不上,现在却要来说破贼安民的大事,无疑痴人说梦。
刘安在哈哈一笑,道,“家师既然算到你乃帝星之命,又如何没有安排?近日,张角一军进犯幽州界,幽州太守出榜招募义兵,而今榜文行到涿县,明日玄德可往发榜之处,自会有英雄来相助,有他二人相助,将来讨伐贼兵,必能建功。”
刘备尚不死心,“单凭两个英雄,又如何能成事?”
“为国出力,招募乡勇,再轻巧不过。”
“招募的钱财从何而来?”
“早有筹备。”
“兵器?”
“上等神兵,锋利无匹。”
刘备连问了几个问题,刘安在都轻巧化解。
“命该如此,跑不掉的。”刘安在拍拍刘备肩膀,站起身来,说道,“明日一早,前往涿县放榜出查看招兵榜单,看过榜单,轻叹一声,自然会有人来寻你,到时候,摆明宗亲身份,神将相助。飞龙前天,猛虎入林,天下自此不同。”
“定当遵从。”刘备躬身答应了,当时眼神闪躲,显然心中另外打算。
刘安在只当不见,拱手行礼,告别,“如此,叨扰各位了。”
“天色已晚,道长连夜要走么?天黑路滑,道长不如在村中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刘安在看着远处漆黑一片,如同张开大口的怪兽,心中也是打鼓。假装推辞了几次,在刘元起等人的强留一下,暂时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