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小空战让日军的轰炸计划停顿了一个礼拜。几架飞机的战损对日本这种老牌空军强国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可是参战飞行员们的描述却让日军高层非常紧张,那是一种全新的飞机,速度快、火力猛,比重庆那边装备的可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而且那两架飞机实在太结实了,座舱位置命中十几发子弹都没有反应。日军高层扒着手指头数了一遍,恐怕零式战斗机上的航炮才有一战之力。
为弄清新式飞机的性能、装备的数量、具体的分布情况,日军几乎动用了在重庆的全部暗桩。很可惜,虽然投入了大批人力物力,他们连飞机的型号都没弄明白。
卡萨布兰卡也接到了类似的悬红,虽说出面的是一个巴西人,可刘富贵很确定背后的金主就是日本谍报机构。他很想把情报卖给日本人,因为赵诚说了,只要东洋矮矬子出的起价,甭说他们要情报,给他们现货都无所谓,哥们正好拿钱去买新的!
一听要一百万美元,那个巴西佬头都不回就离开了酒吧,日本人给的总金额不过一万,整整差着一百倍。刘富贵有些遗憾,酒吧有好些日子没开张了,这让他郁闷的不行。
赵诚倒是无所谓,卡萨布兰卡酒吧这里已经开始逐步转型,从以前单纯的情报交易中心转化为情报集散地。赚外国佬的血汗钱固然重要,从里面多看点油水才是真的。
益阳那边的兵力和物资已经到位,湘滇公路上大批运兵车队的出现让日军非常紧张。民间风传,龙云司令把新组建的云南边防部队给调了上来,装备比原先的六十军还要好,看样子是要打岳阳。日军难辨真假,一方面给第六师团送去两个大队的补充兵,另一方面加紧了对上高方向进攻的节奏。
园部和一郎中将判断,只要能吃掉罗卓英的十九集团军,就可以彻底解除中国军队对南昌方向的威胁,第九战区对岳阳方向的进攻也会被迫停止。更重要的是,十九集团军是重庆政府手里不多的几支“拳头”部队,哪怕是遭受重创,重庆政府在整个江西、贵州地区就不得不转入全面防守状态,届时第十一军就可以让整个第九战区从中国军队的序列上消失。
日本人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兵力调动愈加频繁,第九战区自然也不会干等着挨揍。薛岳司令官很快就判断出园部和一郎的意图,不但给十九集团军派去大批增援部队,连新成立的装甲大队和两门三七速射炮也送了上去。新24师所部也接到命令,部队立刻前出到修水一带,随时准备赶赴前线参战。
这一仗是新24师接到的第一个战斗任务,赵诚却不得不让李有财带着队伍先走。密支那和修水隔着小四千里,出于安全的考虑,只能先乘飞到东川,然后再转场到益阳。最后的那段路程得坐车,每个两三天根本到不了。
就在各部队在往修水方向集结时,前线已经打出了狗脑子。
北路是日军第33师团,他们自安义出发后一路攻击前进,很快就突破了国军第70军的阵地并在炮兵和航空兵掩护下占领奉新。见到中国军队抵抗乏力,第33师团随即展开追击,结果在上富、甘坊、苦竹坳一带的山区遭到国军第70军和第72军围攻,激战两日后,33师团因伤亡过大随即退回奉新修整。
中路为日军第34师团,他们沿湘赣公路和锦江北岸向西攻击,开战当日就占领祥符观、莲花山,随后又接连拿下高安和龙团圩。
南线的战事也十分激烈,继15日33师团攻占奉新后,日军独立第二十混成旅团主力及赣江支队(独立混成第20旅团102大队配属山炮兵一个中队)强渡锦江河,并占领樟树镇至临江一线。
国军第74军发现日军兵力不足的弱点后,一面示敌以弱、诱其深入,一面抽调兵力伺机反击。等南线日军与中路33师团拉开距离后,74军随即调集重兵将南线日军死死围住。双方激战两昼夜后,日军独立第二十混成旅团主力被歼灭九百余人,赣江支队则被我军全歼。19日夜,池田旅团由灰埠北渡锦江,在33师团的接应下狼狈退回奉新。开战不过四天,园部和一郎中将向十九集团军南北两翼派出的包抄部队全部遭到重创,独立第二十混成旅团更是被打的五痨七伤。
为阻止第九战区向上高地区增援,日军南昌机场起飞的轰炸机编队开始不断的对长沙周边各交通要点进行轰炸。
新24师上百辆卡车组成车队根本瞒不过日本人的眼线,刚过长沙城,车队里的防空警报就响了。赵诚没回开飞机回东川时没少客串轰炸机的角色给部队做训练,所以师里对空袭的应对非常迅速。
卡车靠边拉起伪装网,步兵以连集结成对空射击组,重机枪配合高射炮组成火力群,甚至还有人在公路沿线释放烟雾、用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构建假炮兵阵地。
来袭的敌机为三架“97轻爆”,他们在长沙这地界也是嚣张惯了,这里的中国军队没有战斗机,缺乏对空火力,作战时的危险远逊于在重庆或者兰州方向,所以97轻爆编队飞的很低。
很快,眼尖的日军飞行员就发现了那个“炮兵阵地”。要是在欧洲,孤零零的几门山野炮根本算不得什么大目标,可是对于中国战场而言,这往往是中国军队师级乃至军级部队的火力支柱。日军飞行员激动异常,他们毫不犹豫的扑了上来。
看到敌机编队来袭,李有财心里并不紧张,他手里有十六门高射炮,还客串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