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和玄珠被金翅大鹏鸟抓在空中疾飞,周围夜雾魆黑无尽,只闻空中疾风“呼呼”灌耳。不知过了多久,但见下面灯火通明,姹紫妍红,遂见宫殿片片,斗拱交错,宛如不夜城,好不繁华,鹏鸟的速度这才缓缓慢下来,最后降落在一个偌大的花园广场上。仅管大鹏鸟平缓着地,玄明由于身体极度虚弱,还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玄珠急忙将他扶起来,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搀着他跟着圣姑和鹏鸟往前走去。前面有十二名黄衣女子,分立两侧,见到圣姑西王母皆恭身颔首,齐声高喊:“恭请王母圣安!”
“先带两位贵客去厢殿休息!”圣姑肃声吩咐道。
立即就有两人迎上来,带着他们去了左手的厢殿。
次日巳时,日上三杆,玄明才睁眼醒来。经过这半宿的安享睡眠,他体力已经恢复到七、八成了,但见玄珠端坐在外间的堂殿内,旁边两名黄衣侍女垂首恭立。见玄明走出来,她连忙起身疾走过来,扶住他问:“师兄现在感觉如何?”
“好了!好人一个!”
立即有一名黄衣侍女端着金盆汤水过来,请玄明漱洗。
“可以用餐了!”玄珠道。
另一名侍女将镶着玉片的杨木膳屉盖揭开,热气腾腾的翠汤金饼立即溢放出诱人的芳香。
“我们自己用餐即可,你们退下吧。”玄珠道。
“是!”两名侍女应声退下。
“师妹,看这架式,你就是这儿的千金小姐,这儿的主人啊!她们都象是你的侍候丫头!”玄明笑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吗?那你就在这儿先享几天做主人的福吧。”玄珠也笑了,“这儿是昆仑山的王母宫,也就是天族的圣女宫,天族人俗称‘月亮宫’的。”
“好啊!炼神修真仙境宝地啊!最好住这儿不走了。”玄明笑着说,“我们吃饭吧?我还真是饿了。”
“我也一样。”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起来。
玄珠道:“师兄啊!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向你细说,可是……又一直无从说起,如今你我二人喜结连理都六、七年了,所以这心里一直也是忐忑不安的。”
玄明道:“我知道你有些小秘密!但你也不必多说!你我真情相爱相守,玄明心愿已足矣!为何一定要把你变成透明人呢?”
玄珠道:“多谢师兄的宽宏!”
玄明笑了:“你别这么说话啊!我怎么感觉象外人似的?”
玄珠认真道:“我与师兄,师兄若是琴,我便是瑟,琴瑟想谐,合而为一,肯定是分不出里外的,但是这件事还是要感谢你的宽容和谅解。有些事,今天该告诉你了。”
玄明笑道:“不必说!不必说!我喜欢那个有点内涵的你,那个不完全透明的你。”
玄珠道:“师兄,今天我也不是强要揭开什么,我只不过觉的,今天是我诉说的自然时机了。”
玄明道:“那好!师妹!今天我就洗耳恭听!”
玄珠道:“我原本就是这天族的圣女!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
玄明道:“这个,昨天夜里我就看出来了。其实结婚以前我就看出了些端儿,虽然未猜到你是天族的圣女,但能猜出来,你肯定是出自西方高原的豪门。”
玄珠道:“其实师兄只猜对了一半,我的一半出自高原的豪门,另一半是出自高原的平民,甚至可以说是高原的贱民。”
玄明惊道:“是吗?”
玄珠幽幽道:“是的,这些事要说起来,还得要回到许多年以前,一个我不愿意回忆的从前……”
许多年以前,在天族高原的圣地——昆仑山顶的杰布城里,有一条最繁华的市井街道叫七星街,街上有一座金色的酒楼,那儿是当时杰布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天族的青年男女争相前来欢歌狂舞,歌者潇洒,舞者飘逸。有个歌声如莺的那曲姑娘,名字叫巴桑银雀,是当时这些年轻人当中最耀眼最闪亮的一颗明星。在一群美丽姑娘们的众星捧月中,在周围少年才俊们的炽热眼光里,笑靥如花的巴桑银雀如一朵纯洁灵性的雪莲花儿,在人群之中旋转飞舞,却不曾在在任何少年面前驻步,不是她不愿停留,也不是她情志未开,是因为周围没有与她心中的影像相重合的面孔,少女已怀春,情投不知处。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围观的人群里面多了一张年轻而又略带忧郁的脸,这是一个不知从何处赶来的流浪歌者,他载歌载舞,有时热烈得如高原上撒欢肆意的驹马,有时安静得如云端上俯瞰众生的神尊。巴桑银雀偷偷地注视着他,那青年也蓦然抬起了双眸,四目相对,犹如春天的小鹿撞怀,“砰”然激荡出异样的明波,再也难以平静下来。
“银玲般地欢唱,歌声满座飘荡。明眸随歌飞转,悄落少年的脸上。”
流浪而来的歌者即兴演唱了朗朗上口的情歌,用他那带着磁性的声音吟唱了出来,巴桑银雀翩翩起舞相伴,烛光摇曳,人影朦胧。这依然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只是在这座金色房子里,一个并不普通的传说正悄悄地拉开了幕布。年轻的生命在酒馆里继续喧嚣狂欢,喝酒唱歌,跳舞玩闹,嬉笑斗胜,流浪歌者与巴桑银雀身融其间,如同高山之上的并蒂雪莲,清净洒脱。巴桑银雀与流浪歌者迅速地坠入了爱河,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叫扎凌琼波。
“欢歌狂放的身影,低头刹那的娇羞,七星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