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这是顾弦歌此时唯一的感受,紧咬着唇,只见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流出,蜿蜒的滚进她的襟口,竟带出一丝别样的荼靡来。
老鸨啧啧轻叹的看着在地上翻滚的顾弦歌,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钟灵俊秀的人儿。只可惜是个哑巴,更可惜是个不识好歹的哑巴。
嘴角无情的勾起,老鸨笑得冰冷,“人在屋檐下,你还敢不低头”
顾弦歌死死地咬住唇,将要破口而出的呻吟憋死在嘴里。她是哑巴,她不能出声。指甲陷进肉里,她疼得满地翻滚。
这是逼良为娼,让她如何答应。虽然她决心抛却过往,但是从前的教养,从前的富贵都让她没办法低头屈服于这样一个屈辱的现实。
哼老鸨当她是傻的吗这登台一舞,还不是为了打响她的声明,然后再借机推她出去。她就是死,也绝不沦落风尘。
“呵,倒是个烈性子。”老鸨打的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气。擦着汗去看地上奄奄一息的顾弦歌,眉目间是一片冰冷恼怒。
这么美的女人,实是她平生仅见,打死了她心疼,不打又没办法收服。更何况,为了买下这个女人,她丢了多少银子出去,可不能在没有赚回来的时候就全部打了水漂。
这一顿鞭子,不过是一个开始,她经营青楼多少年了,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多么烈性的女人没折腾过。别看你现在多有骨气似的,只要不死,最后还不得乖乖听话。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让你登台跳一支舞,就敢给我玩儿逃跑这个把戏。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许该是让你早点儿学着伺候客人了。”
老鸨挥挥手将门外的打手叫进来,指着地上的顾弦歌说到,“拖出去,人就交给你们了。我不管过程,只要人不死就随便你们玩儿。只是这一身皮肉精贵的紧,可别给我整坏了。”
“老板娘放心,咱们兄弟懂得。”一听老鸨的话,粗壮的汉子就是一派喜出望外。看着地上的顾弦歌,哈喇子流的有三尺长。
这么美的姑娘,天仙儿似的人物哈哈哈,汉子猴急的扯着顾弦歌就往外面拖。
不要顾弦歌哑着嗓子吓得花容失色。她虽然不想登台,但是更不想在这样的人身下受辱。
激烈的摇着头,奋力的挣扎着。只可惜却是蚍蜉撼大树,她吃奶的劲儿却不及给这些粗糙的汉子瘙痒来的畅快。
反而激起了这些人的shòu_yù,“小姐就别挣扎了,乖乖听话,咱兄弟几个下手还能轻点儿,你也能少受点儿皮肉之苦。”
哪里肯听他们的话,顾弦歌死死地抱住桌子腿不松手。
“要不,就在这儿吧。”汉子淫笑着松手了,一脸谄媚的看着老鸨。
“放肆”老鸨还没说话,花魁婉转冷淡的声音就突然插了进来。她袅袅骋骋的走进来,带进来一股香风,狭长的凤目一扬,转身一个巴掌抽在汉子脸上。
“姐儿”老鸨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看着凉凉看她的花魁,又不得已全部压下。突兀一笑搅和着气氛说到,“我这不是没答应嘛”
“呵,是吗”花魁一扭身坐在椅子上,翘着腿一抖一抖的。伸手扇着鼻翼,仿佛恶心的味道熏着她了。
“行了行了,下去吧。”老鸨一看,所幸挥了挥手将汉子赶了出去。
“那这”汉子看着顾弦歌,吞着口水不想放弃。
“这什么这滚”老鸨火了,扭头就骂。
汉子滚了,老鸨觍着脸凑到花魁面前说到,“姐儿,我也是玩笑玩笑罢了。既然你来了,就帮我劝劝这个丫头。”伸手推了推花魁,老鸨一半请求一半是威胁。
“行,我尽力。”
送走了老鸨,花魁才慢悠悠的将顾弦歌扶起来,“吃苦了吧,你这个蠢丫头,就是先答应她又怎样,总比你现在被折腾成这样子要好多了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像今天这事儿,我可不能每次都帮得到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花魁拿了药寄给顾弦歌,就让她出去了。
咬着唇,顾弦歌眼神黯淡。现下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明白花魁说的有道理,顾弦歌无奈极了也只好答应。
好在她身上有伤,就对老鸨说给她几日好好想一想,再顺便养个伤。
老鸨自然兴高采烈的答应。花魁为人热情,还帮忙照顾顾弦歌。对此,顾弦歌自然是感激不尽的。为了表示报答,甚至专门给花魁配置了美容之药。
爱美的人都拒绝不了,由此花魁对顾弦歌更是上心。
身子渐渐好了,顾弦歌也会出去转一转。就在某日,她刚在青楼后院的湖边坐下,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哭泣声。
循着哭声跟过去,顾弦歌在假山那边儿见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她胡乱的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哭的伤心欲绝。
“你因何事哭泣方便告诉我吗我也许能够帮上你。”安慰的抚上那女子的肩膀,顾弦歌在她身旁蹲下。想了半响,捡了石子在地上写下一行字。好在这女子居然能够看懂。
“没有用的,我没救了。”女子脸色蜡黄,满脸憔悴悲痛。
“我略懂些医术,说说吧,也许我真的能够帮上忙。”
女子眼睛一瞬间亮了,不过转眼间又像微弱的烛光一样熄灭。她泪流不止,咬着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得的是花柳病,这能治吗”
女子自嘲的说完,想来问出这话自己也是不信的。
“对不起,这个我治不了